“让一让”、“我咋分到了六班”...
听着这些曾经熟悉的任城土音,江奕有些眩晕。
前一个画面还是在一个券商当了10多年部门副职,终于在人生走过四个轮回之后成为部门一把手,几个老友一起欢聚畅庆祝的场面;下一个画面就直接跳到了齐鲁省,跟一群小毛孩子挤在一起。
等等,这个怎么这么眼熟哇:“你是不是纪兵?一一班班长”
“你怎么认识我?我是分到了一班,不过班长嘛,洒家可不敢当。你要是班主任的话,可以给我封个官做做,哈哈!”
还是那些熟悉的身影,学校传达室的日历上赫然是1990年9月1日。
晕晕乎乎的跟着纪兵一起到了宿舍,八人间,厕所公用,都是当年的模样。一个小时后,跟着队伍到了一楼教室,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这个时候,一直精神亢奋透支体力的江奕再也支撑不住,直接睡着了。
“那个三排中间的同学,是叫江奕吧,旁边那个同学叫醒他,上课了!”
“老师,我家里有急事,我要马上回去一趟。向您请个假”。
被推醒的江奕还是有些有些不死心。家应该可以告诉自己答案。
每天和十五六岁叛逆期孩子斗争的班主任被这个“您”字意外地震住了,机械式地点头同意了这次明显不合情理的“请假”。
郊区的5路公交车需要半个小时才有一辆,江奕没有耐心去等,直接一路小跑着就到了江家屯。
这个明朝屯兵的场所,现在已经2500多人了,其中90%的人都是江姓,少数几个外来小姓是异地搬迁的“插花式移民”。
到了村口,他停下了脚步,十多年没回来,竟然有些近乡情怯了。
村口的池塘是江奕和朋友们经常抓鱼和采莲藕的乐园。似乎一刹那间,属于15周岁的记忆狂飙而来,挤压得让人喘不过气。
沿着那条尚未铺设水泥的村中无名路,那些闲散的农村劳动力聚在一起瞎聊着。
“小奕,今天不是去上学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作为村里闻名的“准大学生”,江奕到市重点高中去读书可是不少人眼中的大事。
“嗯,有点事儿。”
越是靠近那个院子,心里就越是跳腾。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我就能见到她了。
“怎么才离开半天就回来了,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江奕是被堂嫂推着进了堂屋,他没办法接受妈妈就这样站在家里的现实,直愣愣地站在屋外不敢进去。
“我...今天学校里只报到,没安排课程。”
看着依旧年轻的妈妈,以及那一头乌黑的头发,江奕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都这么大的孩子了,离开家半天不到就开始哭鼻子了,丢不丢人呀...”江奕的堂嫂在堂屋里绕了一圈,依旧没打算绕过这个连一句“二嫂”也没喊出的家伙。
江奕的妈妈却一句话都没说。
“我饿了...”。
江奕被刘连秀盯得发慌,只好寄出了这个必杀技。
江奕终究没敢多待,问了一句哥哥在哪儿,就出门去找江采了。
粗心的江采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自己的。这个家伙除了练习武术,就是喜欢干活,与江奕形成了完美的“哥俩互补”。
“你怎么没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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