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残躯”在床上静养了半个月的索凡,是每天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和飞鸟度过的。屋子里有电视机,却在几年内从未打开过,就是打开了也听不懂俄语,再好的剧情也只能当广告来看,还不如想想自己的心事。
自己什么心事呢?索凡最大的心事就是没有心事,自打七岁起那年的惨剧发生后,他的记忆深处就只有这一处暗疤了,之后的事情可以用一个词来代替行尸走肉,苍白到实在无甚可提。他所谓的心事其实就是最大程度上的放飞自己的记忆,他发现,当自己什么都不想的时候,时间反而过的最快,远比睡觉来的更有效果。
这天索凡刚吃下文杰送来的两个俄式鳕鱼三明治,正发愁怎么下地去煮点咖啡的时候,他的门铃响了。
会是谁呢?
在这个一千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度里,除了那个胖子外,就是那个房东了,但他们俩均被合理的排除在外,因为他们都是放着电门铃不用的人,一个是敲门,一个是踢门。
不得已,索凡忍着剧痛下了地,光着脚亦步亦趋的挪了过去。
就在门打开的那一霎那,突然一只手从不大的门缝中以最快的速度伸出来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这只手的气味似乎有些熟悉,索凡窒息中感受到,他的身体被那只强壮的手臂提到了半空,两只脚在空中踢踏着挣扎。
门开了,还是昨天那个瑞典人,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礼帽的男子,由于帽沿压的过低,只看的到嘴巴上的胡子,却看不到眼睛。
索凡用两只手死死抓住对方的手臂,试图挣脱,但在努力了两回后放弃了这无用的举动,对方的体重几乎是自己两倍,自己还身负重伤,怎么能办得到?索凡的舌头伸到了嘴巴外,他感到自己似乎能听到死神的脚步的时候,手突然松开了,索凡重重的摔倒了地上,众多的内脏瞬间来了个大联欢,刚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又再次渗出血来。
“哼哼,你还好吗?索。”
戴礼帽的男子笑到,那笑声和夜猫子无异。
索凡剧烈的咳嗽着,从地面上仰视此人,认识,拳场的老赌客,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点的话,那就是此人是德国人,叫瑞克。在德国的一个老黑帮大佬,一生热衷于下赌于各类比赛,凡是能下注的他全部都参与,大到足球篮球,小到乒乓球和台球。坊间有传闻说,此人从一穷二白到发家,就是靠下赌注致富的,更为不可思议的是别人赌博是十赌九输,而他则是把把都赢,从未失过手。
这次和瑞典人的拳赛是他第一次失利,所以难免有些情绪失控。
“说好的事情变了挂?给个解释吧,索?”
瑞克进了屋子还严格遵守礼节摘下了帽子拿在手中,像个绅士一样放在胸前平静的说道。
索凡没有说话,其实他也说不出什么来,瑞克所说不错,他事先和索凡确实打过招呼,要求他在第二回合时,一定要保证以最为合理的动作被瑞典人击倒,虽然索凡确实做到了,不过那是在先击倒对方之后的事情。
这下子瑞克赔大发了,他暴跳如雷。
索凡也曾考虑过要打这场假拳,但当瑞典人如雨点的大拳头咂向自己的时候,一时把自己给激怒了,深藏已久的恨怨爆发了出来,没有控制好比赛节奏,创下了大祸。
现在该是债主上门讨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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