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大型渔船的栏杆上,索凡任凭着海风撕裂着脸上的肌肤,心里却如同这巨浪一样波涛汹涌着。
他找鬼面者的嘱咐,在船上打开那个袋子了,里面是一沓文件和一个去厄瓜多尔捕鱼的船员通行证。本来一个通行证不是那么难搞,但好多犯了罪的人想脱身逃跑,飞机场天天如临大敌很困难,于是大都选择了海路这个方式。于是,小约翰便发现了又一个金矿,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搞定了厄瓜多尔的官方,以渔民身份进入厄瓜多尔的美国渔船必须经他的手,盖上那个特殊标记的章才行,这就是鬼面者要的那个东西。
真正让索凡心烦意乱的是那几张文件,具体说是关于身份证明的文件。它说了一件复杂而扰人心扉的“事实”,关于索凡的身世。
在盖着有美国移民局暗铁章的文件上,油充分证据表明索凡的父亲,是在他来美国的船上去世的,更为巧合的是,就在他刚刚去世后,现在的父亲年成才收养了他,这也是为什么父子俩一个姓年,一个姓索。
我记得年成告诉我,我的父亲是在中国去世的,早在我来美国前的几年,根本不是在船上。
我到底该信谁的?
一边是很难让人发生置疑的移民局证明,另一边是养育自己的年成,索凡心乱如麻。
船上船员都在忙碌着,但没人打扰索凡,他们知道,这些被小约翰安排到船上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每个人身上说不定都背负着几条甚至更多的人命,谁没事会去惹这些亡命徒去?
“就快要下雨了。”
一个络腮胡子的瘦子在围栏抽着烟说道。
他带着一顶毛线搭织的灰色帽子,身上穿着渔民普遍的防水布连体工作服,窝窝囊囊的系在腰间。
“什么?”
“风暴快来了,每次一出现段云就意味着风暴来了。”
瘦子说。
“什么是段云?”
索凡问。
“云朵在天空上颇有逻辑的排列着,一排排,一列列,还有种叫法是鱼鳞云。”
瘦子狠狠的把烟蒂弹入大海。
“只有我们中国人才这么说。”
“噢,是吗?我还以为你是韩国人。”
索凡笑了一下,“就因为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多吃了一块萝卜吗?”
“也不仅仅是,还有你的细长的小眼睛,这和RB人的精悍有很大区别。”
“这么说,你对韩国人和RB人了解挺多啊,你要不穿这身衣服,我都不信你是打鱼的,你干过久………”
索凡突然感到有人推了自己一把,惊骇之下,出于下意识伸手随意一拽抓住了冰冷的栏杆,抬头看着一脸淡定的瘦子。
“反应挺快嘛,不愧是波士顿最好的拳手之一,不过没有机会再押你了。”
瘦子从腰间那对鼓鼓囊囊的围裙里掏出一把漂亮的弹簧刀,“啪!”的刀锋在阳光中倍加闪耀,“这里是加勒比海,算是给你找了个好的葬身之地,死后记得到上帝那里别诅咒我。”
说着,就要拿刀割索凡劲儿使得发白的手指。
索凡整个身子挂在船舷上如风筝一般摇摆不定,这里是船尾,除了他们俩,每一个人看的见,也就是说,就算半座假山掉进海里,都没人能听得到,更别提一个渺小的人了。
索凡知道刀锋的锐利,手一松,刀子划了个空,手也从栏杆上掉了下来,脚尖几乎踏上海浪了,但是他还是运气颇佳的抓住了一根缆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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