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凡坐在轮椅上,看着楼下的花园,这个花园他从小玩到成年,在记忆的深处,那时候是彩色而快乐的,只是这份闲雅再也回不来了。
“阿凡,有你的邮件,不知道谁发来的。”
许久没有出现的阿九说道。
“九哥,放桌子上吧,等下我看。”
“可送件的人说这是个快件,最好现在看下。”
索凡撕开厚厚的包装,里面是一只纸盒,看起来像是藏着一副首饰。
当索凡打开盒子那一霎那,他惊的把纸盒掉在了地上。
里面是一只人的耳朵!
当任何人身边索所朝夕相处的人的器官以这种残忍的方式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大多都会疯掉,索凡也不例外。他脑子一片空白,呼吸变得极为紧促,他脸色煞白,双手在颤抖,久久说不出话。
阿九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是谁的?你认识?“
索凡清楚无误的记得,在俄罗斯这只耳环给他无比深刻的印象,一只东正教的银饰风格耳环。
文杰出事了!
阿九赶紧翻了翻盒子,还有一张机打的字条。
“想平安,离开波士顿。”
又是那伙人!从一开始自己就一直处于任人宰割的明处,而在不为人知的阴暗里一直也有一双盯着自己的眼睛。
索凡不寒而栗,他为自己的朋友感到震惊,为对方的卑劣手段感到惊恐,他此刻已经无言以对,面对着文杰带血的耳朵。索凡震怒了,他法子发自内心的震怒了,他第一次了解自己发怒时的反应:右手不停的在颤抖,像个脑出血的病人。
阿九把楼里的所有人都喊来了,包括父亲年成,老头子看着地上的耳朵,明白了一切。他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索凡做最后的决定。
年成知道,这只耳朵的出现也许是件好事,它的出现或许能帮助这个儿子做下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正是自己期盼已久的。
“阿九,去看看还能否追上刚才送货的人。“
“成爷,估计很难,他已经走了二十分钟了,是骑摩托车走的。”
索凡眼泪打湿了许久未剃的胡须上,他看着父亲,“爸,我想工作。”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索凡做了一个决定,他其实和这个决定做了十几年的斗争,放弃了所有的安逸生活,所有的金,还有所有触手可及的地位,为的就是一个善良和良心。但现在看来,在这个充满血腥邪恶的世界里,想要做一个独善其身是多么可笑的事情,甚至很有些黑色幽默的意味。
文杰的那只耳朵给了索凡沉重无比的打击,让他对自己存在的意义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连自己和自己的朋友都不能保护,还算什么合格的拳手?
他再次想起来年铎对他说的话,“你再能打,也不可能对抗一个组织,你再厉害也始终逃不掉双拳难敌四手的真理。”
那好吧,那我就如你们所愿,他也明白,自己的这一步一旦踏出,就再也收不回来了,悬崖上的人是没有任何退路的,稍一转身,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只有选择一往无前,说不定还会找到那根救命的藤绳。
“工作?什么工作?”年成没有任何意外,却要继续装作很意外。
“来展社,我不想再被人宰割了,不想再逃命了,我要做个强者,压倒一切的强者。”
索凡平静的说,他的平静之下深深藏着复仇之心,身为父亲的年成比谁都清楚小儿子的性格,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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