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黑暗中走出一个年轻的女孩,这让索凡大吃一惊。
女孩瘦瘦的身材,被一身宽大的睡袍罩着,像个灯笼晃悠着。她有着极为精巧的鼻子,头发如瀑布一样披在肩头,粗粗的枪管和她孱瘦的手臂很不相称,脸色煞白,嘴角还在不停的颤抖着,而颤抖的原因不是因为刚打死了人,是因为她光着脚踩在了碎玻璃上。
“虾虾,你没事吧?”
“……我来不及穿鞋。”
女孩忍着痛说道。
说话之人的枪一直顶在索凡的脑门上划了个了个圈。
索凡这才看清了这个叫于力的脸,没想到这个说话很有磁性的声音竟然来自于一个秃头男人!
“我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放了你,就等于告诉全世界的人我的行踪,所以,我还是要杀了你,要怪就怪你的东家吧。”
于力打开了手枪的保险,索凡把眼睛闭上了。一切都来的太快,一切都如闪电一般让人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就快要和这个世界道别了,索凡脑袋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好像不是要被处决,而是在看着悲伤的电影。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索凡惨笑,“说了也没用,你也不会替我传信到展社去……,”
“你不是拉斯维加斯来的?展社和你什么关系?成爷派你来的?”
当于力问出这句话时,索凡才反应过来自己话多了,不小心透漏出自己的身份了,他心一横,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死不承认。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提到成爷了?”
于力没有理他,拉开他的袖子看见了那条固定尖刀的绷带,“还不承认自己是劏堂的吗?”
“你也是展社出来的,我不求你别的,你和你女人有两把枪,能否只打我一枪,最好是心脏……”
“胡说什么!谁是他女人了?仔胡说我再给你胸口来一枪!”
女孩说着又装填上一颗子弹,表情凶凶的,却并不可怕。
“小虾,让他说完……”
“为什么让我们只打你一枪,你这要求很奇怪,一枪和两枪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有吧,起码……”
索凡看着地上的张保庆,吞了口水,“起码让收尸的人轻松点,化妆简单些。”
“哈哈哈……”
于力让索凡进了屋子,用另一只手拽着张保庆的脚拖了进来,把门一关。
“你想死想活?”
于力问道。
“想死。”
于力很奇怪,“为什么?”
“看来你在展社并不是呆在劏堂,在堂内任务失败是要剁掉一只手的,少了一只手,没法打拳了,还不如直接死掉的痛快。”
“打拳?你还打拳?什么比赛?”
“哼,不说也罢,见不得人的黑拳。”
于力站了起来,“等等,”
他把台灯扭过来照着索凡的脸,“你叫什么?”
“索凡,怎么,知道名字杀人你不会半夜做噩梦吗?问那么清干嘛。”
索凡说完自己名字后,于力原地站着足足有三分钟没有说话,旁边女个女孩看着情况不对,推了推于力,“爸?爸?你怎么了?”
“放了他。”
那个女孩诧异的看着失魂落魄的父亲,“放了他?就这样放了他?”
“放了他,就现在。”
于力似乎不容置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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