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镇定自若的老者钟右,此刻一脸的惶然难以置信。而那红发大汉本来一直垂头思索,雷打不动,此刻竟然也抬起头来,目光中现出惊诧。
显然这钟一白的揭秘,令他们太过震惶。
东陵钟家,能在元土大洲南方落下脚,打出一片江山,靠的固然是东洲本家的威名,但那威名也只是虚名而已,真正的依仗,却是那钟家其中的一系,便是那钟言父亲所在的一脉。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说的还是轻巧,若是十六年前钟言不成神秀,远在他洲的东陵钟家可借不到那么大的力量,更难以取得当下的地位。
这是足以动摇东陵钟家根本的变故!
“幸好那婴儿夭折了。”钟右庆幸道。心中却是想到,那婴儿出生既然能震动东洲,想必出身也绝不会简单,血脉力量必然强悍到惊人的程度,便是丢到山野蛮荒中,无人照料,恐怕都会慑服妖兽,自然成长起来,岂会有夭折一说。这所谓夭折,其中定然有不足为外人道的苟且私密之事。
不管那婴儿是不是真的神秀,都是过去了。只要当代神秀钟言在,东陵钟家便有依仗,便不会坍塌。
“都说夭折,但其中隐秘谁又能真的知道呢?本家都讳莫如深,我们这些旁系分支又能知道些什么。我只知道,有些人不该姓钟,更不该展露什么狗屁剑道天赋。”钟一白止住了狂笑,那扭曲消去,露出秀美的面庞,清淡的言语,却能决定他人的命运。
“少爷,您是怀疑那钟尘?虽然他姓钟,年纪也对得上。但他不过是个寻常少年而已,哪有什么动人心魄的才情。十六岁的炼气中期,在这燕返或许还说得过去,但是放在内陆,恐怕只能用碌碌无能四字来形容。他对于剑道一途的领悟倒是不错,但也只是优秀而已,与造化垂青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差。”钟右有些不解,觉得少爷是小题大做了。不过转念一想,不过是一个蝼蚁一样的东西,随便就捏死了,管他是什么。
“我这就去吩咐燕返学院管事的,将那少年一切的助力全部撤下。找个机会,就捏死好了。”钟右躬身说道。
钟一白点点头,补充道:“燕返院长凌霄庭那,还是要小心点,我们传送过来,人手不足,虽然不怕他敢造反,但也要提防一二。至于那自称钟神秀的,虽然年龄对不上,但也要继续查下去。对了,可以借助山盗的消息。告诉他们,只要肯尽心为我办事,那魔祟之事可以既往不咎。”
“哼哼,封印两界,固锁千年,魔族想要破空而来,哪有那么容易。就算山盗中人有异心,也只是徒劳而已。”
……
……
仅仅第二天,钟尘便遇到了麻烦。
本来依赵老所言,剑战获胜,展露出自己剑道的天赋,便可以学院的看重来应对钟家人的恶意。
但很显然,无论是钟尘,还是赵老等一众亲钟尘派,都低估了钟家人的恶意之深,也高估了钟尘获胜的意义,以及相对在学院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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