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炎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
期间解九爷来过,望闻问切一番,得出的结论和那个医生差不多,现在只能各种手段上着,补血养气,并注意祝炎的身体状况。
燕颇和苏情,二月红和丫头,陈皮,齐铁嘴,钱平,高明,郝学……很多人都来了(胡逸:我不配拥有姓名?)。
小傅每次来,都带着余妈变着花样做的药膳,小子刚看见他家少爷眼睛就红了,又怕打扰少爷休息,只能忍住。
其他人来,基本都是缩手缩脚,轻声细语。
唯有齐铁嘴这个奇葩,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祝小哥,不是我说你,你再怎么厉害,也只有一条命不是,你为了二爷夫人冒险,是大义,是大恩,我齐铁嘴服你,但你可以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就说一声就够了,这次要不是猴子,你这副样子,还能受得住一夜的冻?你这……”
见鱼刀在颤动。
赶在祝炎睁眼抽刀前,医生来赶人了。
齐铁嘴临走前还跟看护祝炎的人提了一句,祝炎在的那个屋子太冷了,想办法换换,那地方病人能住吗?
直到出了门,齐铁嘴蓦然有一种重获新生,不,劫后余生的感觉。
然后他算了一卦,又怀疑了一遍人生,砸吧一下嘴,喃喃自语,祝小哥果然不科学。
这天早上,仆役开门进来,门旁站着看卫的士兵。
仆役一抬头,就看见祝炎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阳光洒下,渊渟岳峙,恍若天人。
那士兵就更激动了,火急火燎地就去找医生。
好在祝炎是睡够了,懒得计较他的大呼小叫。
在祝炎清醒后,他的身体指标开始回升,连带着房间的温度都宜人起来。
两个医生均得出积极的结果后,许多人心里的石头都落了地,也松了口气,而祝炎,却不行了。
虽然他还不能下床,但他能听人说话了啊。
佛爷在和医生沟通后,郑重其事,严肃地坐在祝炎的床边:
“在救人之前,你有把握吗?”
“有,人是能救的,就是不确定我需要给出多少。”
“你就不在乎自己的命?”佛爷的语气严厉了些。
“我不会死,”祝炎神色认真,觉得不太够,又补充道,“我很确定。”
“那为什么,不和我们提前说一声?”
“忘了。”
祝炎很实诚地回答道。
佛爷深吸一口气,笑骂:“忘了?你对我们很有信心啊!”
祝炎面色自若地点头。
佛爷一滞,用有些古怪的语气说道:“你是相信我们,一定能准时找到你?”
祝炎语气悠悠:“差不多,其实我有把握,在救完人后,方向感会进一步变弱。”
“你知道城南那个老宅子离二爷那儿有多远吗?你知道怎么不留在二爷那里?”
“找地方睡觉,当然是安静点好。”
佛爷是真说不出话来了。
不提前通知人,说忘了。
不留在那儿等着,说找安静点的地方睡觉。
这滚刀肉的样子肯定不是随我们张家,一定是祝家的锅!
佛爷摇头无奈地失笑一会儿后,认真地看着祝炎:
“这次就不说了,下次,起码跟我们提一句,好显得,我们没有那么没用,就指着你一人拯救世界了。”
“行。”
严肃的聊了半斤,轻松“愉快”的再聊个八两吧。
“你知道你回来那晚新月跟我说了什么吗?”佛爷慢悠悠地剥了个橘子。
“什么?”
“你的亲事交给她了。”
他把橘子往祝炎那边一递,祝炎不吃,他就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嗯,酸得很,顺手就把剩下的都扔盘子里了。
祝炎罕见地歪了一下头:“夫人不用操心她的婚事?”
“两头不误嘛。”佛爷爽快地回道。
“我该外派了。”
佛爷笑骂道:“你这躲燕老爷子呢?放心吧,这事我是不会管的,你就等着新月唠叨你吧。”
祝炎平静地说道:“佛爷,你说了,夫人唠叨。”
佛爷看祝炎的眼神变了,一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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