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好奇为什么先生的影子躁动不安时,我隐约感觉到背后像是站着什么东西。我转过头去,这一次,我绝对没有看花眼。
以黑色编织而出的身躯,强力的线条感彰显着美学,还有那张精心绘制的脸庞......
这是先生第一次让我看见他的能力。
“这可是连缪斯女神都会称道的艺术!”他似乎有点自恋,不过现在的他才真有点像是十六岁的孩子。
一个与我极度相似的模型,只是颜色略黑一点,还有,不会眨眼睛和喘气,应该是一件死物。
“不管是哪里的构造,都是百分之一百的复刻。”他继续称赞着自己的能力。“不会受伤,不会流泪。”他的眼角明显有些许闪光。
“有的时候,我也真希望自己能这样。”他感叹了一句。
“先生,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查案子吧。”我试图把他的思维拉回来。
“不好意思,一想到艺术品,我就会停不下来。”他连忙解释一句。
“所以先生,这个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我问道。
“你觉得如何?和你的样子很像对吧?没准能糊弄那帮人。”他露出一个坏笑。
我大概明白了先生的意思,他想用障眼法。
先生带着那个黑色的替身大摇大摆地在门口找李警官谈话,而我这个真身就偷偷潜入进去,伺机去找线索。
“不好意思,警官先生,我有几个疑点想跟你说明。”
先生装模作样,高深莫测。他说不准曾经当过演员,至少他脸上的自然,还有那种从容的感觉,够我这个后辈学上一阵子。
他把警官支走,而我蹑手蹑脚地接近着楼梯。这是木质的楼梯,如果动作稍微狠一点,就会发出声响,那样的话,先生付出的一切都会化成泡影。
我的每一个动作都要小心谨慎,不仅如此,我还必须时不时注意李警官的动作,在他把头转回来前,我就需要找到掩体。
每一步走的都很艰难,我的双颊上滚着汗滴,不过我还是克服了那楼梯,爬山了二楼。
幸好尸体还没有被运走,我编了个理由,说是李警官让我再来查看一次尸体,骗过了守在雅间门口的警辅。
先生其实也安排给我几个疑点,就比如餐桌上的毛巾,死者携带的物品,那个浓妆女人的物品等等,我想,只要在那该死的呕吐物没把恶臭传进我鼻子,我应该能把整个房间查个遍。
是的,那种恶臭真的让人受不了。
虽然说先生把嘴角的白沫擦掉了,但是地上还是有那种恶心的呕吐物,那种恶臭稍微蹲下一点就能闻到,该死。
我大概检查了一下尸体,尸体的脸部完好,脖子这边倒是有个创可贴,轻轻撕开......有个像是针头留下的注射痕迹。衣服很整洁,当然要排除掉胸口沾上的呕吐物和油渍。
有先生用过的毛巾,上面倒是挺干净的,应该是几乎没怎么用过。
我顺便留意了一下那个女人用过的毛巾,上面有黄黄的油渍,还有一种肉汁的香味——这是这家店招牌小笼包的肉汤味。
桌子上的东西,看看还能找到什么,一个空蒸笼,一个吃了一半的面碗,剩下半碗打翻在地上,一个空盘子,应该是桂花糖糕,除此之外,没有了。
胖男人的行李只有一个公文包,里面有一罐没有开封的茶叶,除此之外,还有零零散散的文件。
女人的行李是一个限量包包,里面是化妆盒和针线包,化妆盒里面也没看出什么特别。
我和先生商量过了,如果我检查得差不多了,就轻轻推开自己那雅间的小窗,先生的影子停在那里。
先生的影子变得细长,从地面延伸到二楼,而且可以被触摸,我把影子当成绳子,顺着它滑下来,嘿嘿,神不知鬼不觉。
回到地面上,我躲在侧面,敲了敲一楼的小窗,通知先生。刚好,先生那边也已经有点撑不住了。
“哼,门外汉就是门外汉,说了半天,还是说不到个点上来。”
李警官用一种能把人看扁了的眼神瞪着先生。这让先生有点难堪。
“是是是,不好意思,小生赔个不是。”他弯腰道歉,不过嘴角在偷笑。
............
一家甜品屋,先生拣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
提来米苏,还有奶油白巧克力,先生似乎是一脸不舍地把盘子推到我这边......
我把自己得到的线索告诉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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