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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儿,去哪?”
“师傅钟楼那边。”
“这个点没准得堵死,小伙着急不?”
“我不急,您稳稳开就行。”
那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李淳风一眼,蛮惊讶道:“包里是你家猫?”
淳风点头笑道:“对,我养的,把它当人都行,这猫灵气得很。”
司机师傅看起来挺热心,道:“现在年轻人都爱养个猫。晚上看好点,后天新年,这两天钟楼那边乱轰轰的,可千万别把猫丢了。”
李淳风摸着多吉耳朵,笑瞥了师傅一眼:
“师傅,你这老本地能给我讲讲咱Xi’An钟楼的趣事不?”
“嘹咋咧,呵呵——别的不吹,咱大Xi’An的司机绝对比BJ的司机还晓得历史。”
师傅咽了口唾沫,用很小的声音接着道:“给你讲个只有我本地人才知道的事儿,我搁你这娃说啊,那钟楼晚上闹鬼。”
闹鬼?
李淳风不由得笑了下:“师傅,您还信这东西?世界上哪有鬼?”
司机的脑袋摇成拨浪鼓,生怕别人偷听一样,又小声道:“我跟你讲,我们这行五分信五分不信。总之钟楼那地晚上不好。别看现在,灯光一亮美滴很,但凡Xi’An老辈都知道那地晚上去不得。你想想为啥子历朝历代不定都Xi’An还要修那钟楼,还修得和京城的规格一样?那是因为Xi''An这地龙气盛,入夜阎王守城楼。”
“九龙聚首,八水有情,阴兵借道,正常。”
司机师傅显然被李淳风的话所惊,方向盘明显哧溜了一下,“小伙儿,懂挺多。啥工作?谝(pin四声)哒会儿。”
“开古玩店的,嘿嘿。”
“怪不得……说起来,只要是个跑车人估计都碰过那事儿。咱队里好多师傅就晚上清清楚楚地见过几个。这鬼笑莫如听鬼哭,特别是小鬼,咦,额滴神,吓死人。”
淳风知道但凡民间传闻必非空穴来风。瞅着司机师傅还有点惊魂未定的脸色,想来也曾是个点儿背的司机,晚上出来做生意,却拉了一车找不到家的孤魂野鬼。
李淳风老老实实地配合着司机师傅讲故事的节奏。脸上浮现出的一个又一个到位表情,不禁让师傅得意满满。
下车后已是晚上八九点钟。
就在这时,多吉指着钟楼东边小巷的一家商铺道:
“那家店有龙虎山的气。”
李淳风随着多吉指的方向看,黑白相间的房门显得额外显眼。
那是一家尚在亮灯的寿材店。
“走,去看看!”。
多吉寒颤了句,“有点儿邪门。”
Xi’An钟楼作为远近闻名的景点,附近的胡同自然皆是清一色的复古建筑。可唯有这间格格不入的寿材店,破败得有些不成样子。
李淳风抬头看了眼今日的天空,又打量了会儿这间矮小的房子,心里隐觉有什么不妥。“多吉,把胖子叫来,快——”
“嗯。”
“那家店,待会儿办完事再说。先上钟楼把正事办完,只怕晚了,那几座山的人也要和我抢活了。”
语落,一人一兽,微微一侧身子便直接遁于无形。再次现身,已是居于钟楼高耸的四角攒顶之上。
话说关中龙脉,虽因年久力衰,陷入沉眠。但毕竟九子之嫡,紫气之浓尤盛帝都。
当年朱家重八虽定都应天,却笃信长安风水,甚至授意太子朱标他日即位迁都。故派了刘基,来这Xi’An重布帝王大局。只惜太子早逝,空留一盘好棋。
而此刻,钟楼檐顶上的一人一猫却御风而立,风铃声动,弦月映眉。
李淳风大喝一声,手中竟出现一块儿拙朴的玉印,玉石四周一道又一道紫气萦绕其中。这些紫气,仿佛氤氲着宝印一般。
月下睹玉,足见那紫色肌纹已沁入其中。
“多吉,只有五分钟——!用国师印催化紫气,已是有违天道——”
李淳风的声音竟明显愈发吃力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老子了,他娘的,为何九龙还不聚首,你他娘算对日子没——”
“你这个畜生,白养你了,我——”
与此同时,无数紫气从印玺射出,李淳风抑或多吉都被紫气浸泡其中。不到片刻,这些紫气竟开始渗入淳风体表,甚至化为千百细针,朝他穴窍扎去。
此刻京城,景山附近的居民突听得一声震天怒吼。未等这些居民反应过来,吼声便已消失无踪。
He’Nn’L’Yng,洛浦公园,一座多年未填的枯井,转瞬水位暴涨。井中似有锁链碰撞,叮咚作响。
Jing’S’Nn’Jing,紫金山麓。一小寺中,大雄宝殿藻井之上的几张符箓猛地凭空燃起。
……
五分钟里,华夏九城一时联动。环环相扣,层层叠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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