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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一九年六月九日BJ星期日天气晴30℃
“旁人若有一把时少山的壶,还不得奉若至宝?你倒好,拿它去泡昨夜地摊买来的茶。”跑步机上逐渐松下步伐的男人,拽过毛巾。他没好气地回头,对上摇椅里的女人:
“瞧瞧,瞧瞧,我说啥!成天还喜欢就个壶嘴儿喝,全然不知暴殄天物。”
“紫砂壶不用来喝茶,难不成,还得放灵堂供起来?”女人的嗓音似有种说不明的味道。
雍乾工的檀椅轻轻摇晃,女人顺着壶嘴儿沽了口正好的青茗:
“尽吾生有尽供无尽,但普度的无情似有情——”
她哼唱的一段小曲儿,吸引了方进院落不久的三人。
老王府的庭院里,躺在摇椅上的女人忽然放下茶壶,探出一个脑袋:
“呦呵,你也来了,比小时候出落得还要水灵。”
那一刻,即使是卓见不凡的杨家嫡女,也不禁浑身淌汗。
泛青的长袍把女人的朱唇映衬得格外动人,大红如血,恍若上品的胭脂。
天上白玉京,地上鸣雌侯。
摇扇京都处,时和岁丰足。
“小辈,杨蝉——拜见许仙人。”
“也就你们这些后辈还唤她一声仙人。”身着运动服的男人擦了把汗,提高音量道,“我们都‘许妖佛’,‘许妖佛’的叫惯了,哈哈……”
杨蝉扭头望向这个一口京腔的中年大叔:“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王叔叔。”
她从未想过,王朗一家居然会和坐镇京师的许妖佛关系匪浅。从她步入许府的刹那,她便隐约觉察,自己的心已被人捏入一张织好的网中。
中年男人咯咯一笑,他抿了下嘴唇道:“你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过几日王卓叔叔给你好好说说媒。”
“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杨蝉噗嗤一笑,“我爹给我安排的相亲已经够绕故宫三四圈了。”
摇椅上的女子,白了一眼跑完步的男人:“哪有你这种夺命催婚的叔叔。小蝉,别理他。”
杨蝉捂嘴,偏了偏头。陈胖子则帮淳风把大大小小的锦盒朝屋内拎去。
“估摸师姐这儿,全是前两天端午节客人送来的粽子。所以吃的,我就不买来凑热闹了。”李淳风打趣道,“倒是前两天淘了点儿不错的料子,这不琢了几副玉镯耳坠,给您送来了。”
师姐:“说人话。”
李淳风:“得得得,师姐又来扎我心。”
言罢,李淳风打开左手提着的密码箱。将里面的金鸟喙与秦虎符一一呈给了青袍女人。
“真是难为你了。”师姐摸着虎符叹了口气,“再好的修为,也要懂得规避天罚。你08年的大伤本就没好,今后……”
淳风砸了砸嘴:“不过这次关中九龙与我的因果承负,倒是一笔销清了。”
摇椅上的女人缓缓起身,她揣着手上的茶壶踱起步来:
“王卓,你说说,这事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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