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夙昔梦见之。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异县,展转不相见。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长跪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小羊倌悠悠的唱起了歌,歌声如泣如诉,凄凄婉婉。曲调悠扬冗长,回音袅袅,在空荡荡的墓室里显得久远,幽怨。这根本就不是当代的歌曲。我的心猛然收缩,疾步跑到小羊倌身后,那铜镜里女子面目清秀,浓妆粉黛,正所谓冰肌藏玉骨,衬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情。这哪里还是我们认识的小羊倌。
墓室中央有一巨大的楠木棺椁,刚才的香味就应该是楠木棺椁发出的。小羊倌就坐在棺椁后侧的梳妆台前。“妹子”我一声喊,从小羊倌领我们进入岔路口我就觉得不对劲,当时我问他话语,他回答的非常平静,大伙抢珠宝的时候,她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后面看,后来又说她等我们呢的话,种种迹象表明从进入耳室开始,领我们的“人影”不见了,小羊倌就已经真正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轰隆隆”墓门忽然落下,“小羊倌”凄凄婉婉的歌声也戛然而止。镜中的人和我嫣然一笑,嘴角上扬,充满了诡异。我惊得向后急退,只见“小羊倌”慢慢的转过脸来,哪还能看到脸在啊,转过来的脸有长长的头发遮着。我明明看到镜面里有女子的容颜,,可转过来的头却没有脸,就像是人的后脑勺一样。最可怕的是“小羊倌”转头的时候,她的肩膀竟然一点没动。就那么生生的拧了过来。
“你在叫我吗”?“你终于来了啊“小羊倌”伸出双手,我看到那已经不是小羊倌的手,惨白的手指,黑黑的指甲,指甲很长,已经向里弯曲。那双手慢慢的分开头发,还是小羊倌那秀美的五官,可是嘴唇却红红的,如血一般,眼睛已经没有了黑眼珠,全是白白的眼仁。这时候,所有的灯都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墓室中央的大红棺椁内响起了“咯吱咯吱”的抓挠声音。
“快点灯,哈四,铁头,快按住棺椁,小林子快拿黑狗血,生子哥,抓住小羊倌”大明子大喊。对于风水我懂,但是对于墓里的套路我可是一窍不通。我知道大明子有经验,听他喊话,我没有犹豫,上去就把小羊倌拦腰抱住。这时候小林子早已经把黑狗血拿了出来,大明子抢过去,还没等往外泼,我却“嗷”的一声。原来“小羊倌”见我把她抱住,一低头,张开嘴就咬向了我的脖子,这是要命的节奏啊,我一闪身子,斜着眼睛看到“小羊倌”满口又黑又尖的利齿。这他妈的牙和鲨鱼的没啥两样啊,就是嘴小了点。我一闪身子的刹那,“小羊倌”一口结结实实的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小林子,去拿黑驴蹄子,去帮铁头他们”大明子大喊,一罐黑狗血劈头盖脸的浇到了“小羊倌”的身上,把我也弄了一个“狗血喷头”。“啊”“小羊倌”仰头长啸,我看到她的牙齿上生生的都是我的肉丝。剔下来,再弄点姜丝。足够一盘鱼香肉丝了。顾不上考虑别的,也顾不上肩膀的疼痛,我死死地抱住“小羊倌”,她的小腰很细,可是这时候力气偏偏出奇的大,U w.ukansh.我感觉再这么勒下去,非的把她的腰勒断了不可。
随着“小羊倌”的叫声,棺椁里动静越发的大了起来。铁头他们三人已经有了按不住的趋势。“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固,魄无丧倾,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大明子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黄符,“啪”的一声拍在“小羊倌”脑门上。也不知道是“小羊倌”累了,还是黑狗血和黄符起作用了,“小羊倌”挣扎了几下,就软软的倒在了我的怀里。再看这时候的小羊倌,眼珠已经变黑,满口尖牙已经消失不见,红红的嘴唇慢慢的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双手缓缓的从我的肩头滑落,弯曲的黑指甲也已经消失不见。
一股黑气从小羊倌口里吐出,慢慢的飘到大红棺椁前,顺着缝隙慢慢的钻了进去。棺椁不再颤动,也没有了抓挠的声音。这诡异的场景,让哈四铁头他们三个傻在当场,愣愣的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是好。
都说能看到不干净东西的人身体虚,我今天算长了见识,这棺椁里的东西不找别人,却专门挑中了小羊倌。我心里忽然疼了一下,紧紧的抱住小羊倌虚弱的身体。不管是棺椁里的是什么东西,就算天皇老子,我也要拔下他一把胡须下来。
大伙松了一口气,“他妈的,不给点厉害,还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再有什么鬼魅魍魉,我非打的它满地找牙不可”,小林子这牛皮话音没落,“嘭”红色棺椁四散崩开,厚厚的棺材盖子飞了起来,呈抛物线向我和小羊倌,大明子砸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