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缘用力回想大人们的话语,说:“不是因为被常家收养了,之后和外婆相恋而在一起吗?”常盛轻蔑地笑起来,说:“那都是骗你的善意谎言,你外公原名汪海斌,是个工程师的儿子,家庭美满,何来孤儿被收养之说?没错!他正是建造这里的总工程师的儿子,按照四大家的惯例,完成密室之后,工程师的命运相信你也清楚。你外公心里对此始终有根刺,被安排与你外婆一起,被冠上高层的名头,也止不住他那根刺生根发芽。”
孟诚见她失神,感到疑惑,说:“你是常家的人,为何要帮一个外人?”常盛哼了一声,说:“外人?我从小因为没有辩识宝物的天分,被整个家族看不起,地位与佣人没什么分别,就是个透明人!汪大哥是唯一一个看得起我的,我还记得那是一个雷雨天,我因为家族测试排名过后而在花园跪着,头顶砖头受罚。汪大哥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嘲笑我或者忽视我,反而打着伞为我挡雨。他说:‘小子,别淋雨了,陪大哥下下棋吧!’从此,我们成了棋友,他经常夸赞我棋艺高超,是个术数高手,可以尝试管账的方向,还向族里推荐我。”
常思缘回过神来,问:“所以,你知道他为什么离家出走?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常盛摇摇头,说:“有一天,我们照常下棋,他却漏洞百出,心不在焉。我不禁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难事?他喝了口茶,看向窗外道:‘小盛,我要走了,而且会背负骂名。你能帮我照顾好缘缘他们吗?这些年来,我的一些财务都是你处理,你隐秘点给他们吧!’我放下棋子,不解道:‘汪大哥,你要去哪里啊?缘缘还小!’他叹了口气,下定决心道:‘这是我最后要做的事了,要是三年后,我没有出现,你就当我死了吧!那些钱,不要说是我的,他们应该会很恨我!’后来,我才知道他竟然带着常家的传家宝叛逃,这些年,我一直探听他的消息,都没有发现,直至这次族里有消息说在这一带见过他。”
常思缘低下头,说:“盛叔,你为了这个人付出性命,值得吗?”常盛吞咽着血沫,努力忍住疼痛道:“值得!没有他,我无法在常家立足,他是我的兄长、我的朋友、我的伯乐,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苦衷。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消息,我担心他被困在这里,我这次来就想救他,没想到,我还是那么没用,面都没法见上!啊,要是临死前能见到汪大哥就好了……”
渐渐地,他没了声响,常思缘猛地抬起头来,拍着他道:“盛叔,醒醒!盛叔,不要睡啊!”孟诚抓住她,揽入怀里,常思缘还是压抑着自己,低声抽泣起来。
她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不要脸!不要脸!怎么还敢在常家呆着!’周围的小孩拿起石子扔向自己,砸得她脸上出现丝丝血痕,但她没有反抗,心里的疼痛已经让她流不出眼泪。这时,常盛出现在她面前,挡掉石子,威胁那群孩子道:‘你们再扔一次被我看见,全抓去受罚!’一瞬间,他们就纷纷逃走,有些大胆的就做个鬼脸,但被常盛扔了一把石子过去,不敢造次。
“盛叔,我没事!”常思缘伸手扯住他的衣角道。常盛牵着她,带她回家,心疼道:“怎么能往这么可爱的脸蛋扔呢?那群小兔崽子,回头我全收拾一遍,赶紧回家帮你涂药,可不能留下疤痕!”常思缘停了下来,小声道:“盛叔,今天的事,不要跟我妈妈和外婆说,可以吗?”
常盛蹲下来,摸着她的头道:“缘缘真乖!以后这种事,不跟她们说,跟盛叔说,可以吗?”常思缘敷衍地点点头,远处花园传来一些聊天的声音,“哎!你说那个人做出这种事,常辉又意外死亡,她们三个怎么还好意思住在这里啊?”“就是啊!族里长老都不知道怎么想的?碍眼睛!”“我们常家又不是没有偏远地方,随便送她们去一处自生自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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