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不大的老北京四合院样式的院子里,正中央放了一个音响,可能是时间久远的缘故,落了许多灰尘,却也没人说擦一擦,旁边木制的老式摇椅上的人,左手拿了个团扇,脸上盖了份报纸,穿着白色跨栏背心,刚到膝盖的米色短裤,露脚趾的胶皮拖鞋,还是粉色的……这场景,倒是悠闲。
面前的小圆桌上放着几个俄罗斯套娃,“老板,你说柒姐什么时候回来啊?”桌旁的人正蹲着打量那几个套娃,又看了看摇椅上的人。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摇椅上的人似乎并不想理他。
“戚小爷倒真是有闲心在这听曲儿啊。”
院子乌泱泱的涌进来一帮人,最后走出一人,五十左右,手持琥珀串,一个琥珀珠子有手指盖那么大,一看就是上等尖货。
蹲在桌旁的人站起来,看着这群吓人到怪的黑衣人,倒为自己老板捏了把汗。戚涣轻轻叹了口气,又来了……还真是不让人消停啊,这曲儿听得好好地,非得来砸场子,这有啥可砸的,就几个破套娃,都要被砸遍了。戚涣直起身,接住从脸上掉下来的报纸,提了提刚刚蹭掉的粉色拖鞋,抬眼看着面前的老头,“呦,胡爷又去打太极了?不是晚辈说您,您下回去打太极,换一身,这身儿太土了,还有一事啊,自打认识胡爷啊,这一身,穿了有十年吧?换一换换一换。”说完,又嘿嘿的笑了,戚涣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是好看。
胡爷听罢,冷哼了一声:“戚小爷不愧是戚小爷,这嘴是真毒啊,和当年的戚爷倒是有几分相像,只是可惜喽,戚爷他老人家,生了你这么个儿子,活活的克死了自己,”姓胡的走到桌前,拿起套娃把玩着:“命薄啊,可惜喽。”说完,又嫌弃的把套娃放回桌上。
戚涣脸拉了下来,丢掉扇子,一把薅住他的领子,咬牙切齿的道了一番话:“你说我就说我,关我爸什么事。”
那些黑衣人见戚涣动了手,围了上去,一个个凶神恶煞,吓得戚涣身边那人手足无措,又没处可去,只得往后退几步,躲在自家老板的身后。姓胡的拍了拍薅着自己领子的手,把它拽开了,“戚小爷,干我们这一行的,讲究一个规矩,我叫你一声戚小爷,是看在戚爷的面子上,当初戚爷在的时候,我可以不计较你不懂规矩,但现如今,戚爷不在了,他没教你的东西,我胡爷好好给你上一课。”说完,往后退了几步,挥了挥手:“给我砸!”
黑衣人得了令,正准备上前,从房顶飞下一人,一脚踹飞了前面的两个黑衣人,之后稳稳地落在地上,冷眼盯着地面,就像不屑于去看面前的人一样,黑衣人面面相觑,虽摆着姿势,却没再有动作,面前的人,他们不是没听说过,姑奶奶嘛,谁不知道。姓胡的看了看倒在地上正捂着胸口打滚的两个手下,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人,马丁靴,牛仔裤,外披夹克,一身黑色,扎了个高马尾,正冷冷的看着他。戚涣看了看来人,倒是低头笑了笑。
姓胡的见状,殷勤的笑着:“呦,这不姑奶奶嘛,”说到此,用笑来掩饰了一下尴尬,“误会,这都误会,我就想着吓唬吓唬戚小爷,哪敢真砸呀,这戚小爷,算辈分,好歹也是我大侄子,您说是吧,哈哈哈哈……”
戚柒抬眸,眯了眯眼睛,歪了歪头,用极不友好的目光盯着他,硬生生的给胡爷盯出了一身冷汗,背后嗖嗖的直冒凉风,刚想开口说什么,面前的姑奶奶摆正头,发了话:“滚。”
胡爷一听,滚,滚他还是会的,还好是让他滚,不是揪着他揍一顿,于是叫上兄弟就赶紧跑:“滚,马上滚,嘿嘿嘿……”
这人一走,院里倒是清净了不少。
“柒姐,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在后边躲了半天的陆比夏一看安全了,就跑了出来,戚柒瞟了瞟他,没有回话,戚涣拉过站在戚柒身边的陆比夏,撇了撇嘴:“该干嘛干嘛去啊。”
陆比夏一听,也撇了撇嘴:“哦……”临走的时候还朝戚涣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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