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纵一走,兵坟殿前的封禁自解,只剩下一老一少,烈老头目光诡异的看着李千钧,慢悠悠的踱着方步,绕着李千钧转来转去,一边转悠,还一边嘴里不断的发出“啧啧”声,仿佛李千钧是什么稀罕事物一样。
李千钧被烈老头看的心里发毛,干笑两声道:“前辈,您这么看着晚辈干什么?晚辈脸上有花儿吗?”
烈老头阴阳怪气的道:“何止有花儿呀?你小子脸上还有画儿呢!”
“啊?”李千钧一听,连忙将坠星弓背在背上,伸手在脸上摸了两把,此时的坠星弓份外安静,一点也不像刚刚差点把体宗高层一锅端了的妖弓。
李千钧看了看手上,没东西呀,怎么会有画儿?
烈老头看着李千钧的样子,怒道:“说你胖还喘上了?不成器的东西。”
接着又痛心疾首的看着手上的破晓枪骂道:“你是眼瞎吗?选了这么个傻子?你想气死老夫吗?”
李千钧被骂的莫名其妙,心想这是什么情况?我刚刚好歹算是救了一二三四五,五位体宗高层啊,这没个奖励也就罢了,怎么还莫名其妙遭来一顿骂?我招谁惹谁了我?再说你骂枪算什么事儿啊?
烈老头一看李千钧不明所以的样子,更是无名火起,怒骂道:“你小子是白痴吗?啊?坠星弓发威又不是你引起的,一众天仙大能在场,轮得到你一个二境小子逞能?好威风啊,好煞气呀,宗主、太上都被你救了,都得承你的情,多大的面子啊?很得意是不是?出头的椽子先烂你不知道吗?”
李千钧这下才听明白了,知道这老头是真的担心他,不过就是嘴臭,换了一般的小年轻,听上这么一番话,即便明白对方是为自己好,也多半气的拂袖而去了。
但是李千钧毕竟久经人情冷暖,更能够体会萍水相逢的两个人,人家要不是真的对你好,何必管你的死活,虽然李千钧不明白这种关心何来,但是,毫无疑问,他是感激的。
再说他也习惯了这种变扭的关心方式,以前那位损友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帮了你大忙,却永远是嘴贱的让你恨不得宰了他清净,到后来被摧残习惯了后,李千钧已经习惯性的会过滤掉那些扎心的话,只留下关心的话,所以他此刻听到烈老头那变扭的关心,反倒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李千钧不理烈老头的一副冷脸,嬉皮笑脸的道:“前辈,我这不是担心嘛,万一我拿出来的坠星弓却将宗门高层都给咔嚓了。”
他在脖子上比了个杀头的手势笑道:“那我不成了体宗的大叛徒?落个被全宗追杀的下场,那我多冤呀!”李千钧说完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烈老头见李千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是无奈了,其实他对李千钧的感官很矛盾,一方面,李千钧带出了破晓枪,那就是他的衣钵传人。
另一方面,看到李千钧刚刚直接冲上去为宗门解了围,他是又高兴又不安,高兴的是,此子能在危机关头挺身而出,必然是心有正气的,不安的是,生恐好不容易选一个传人,最后却落个和自己一样的下场,再看看李千钧背上的坠星弓,烈老头只能叹气了,不省心呀!
斜了一眼李千钧,烈老头没好气道:“就你聪明?你小子知道个屁,那几个家伙哪有那么容易死?真当他们几千年的修为是白给的?还是你当体宗高层是谁都能当的?”
“刚刚即便没有你,除了贺空明那个出头鸟准备不足会被坑死,其他人毛都不会掉一根,那贺小子就是那个出头的椽子,他不烂谁烂?死了反倒一了百了,偏你小子多事,以后有你好受的。”
李千钧顿时苦着脸道:“前辈你这么说,难不成我今天做错了吗?”
烈老头哼了一声道:“错到不算错,只能说好坏参半,未来是好是坏,要看你小子的命够不够硬了,命不硬,死了一了百了,当然是坏事,命够硬,死不了,那总有好处的,今天这几个老家伙都得承你的情,前提是你能活到那时候,明白吗?”
李千钧听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按您老的意思,今天这事儿,好处在未来才能兑现,坏处却是当下就会出现,是这样吗?”
烈老头哼了一声道:“还不算太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