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锦儿挑了几块安息香投入那兽面香炉中,一股浓郁的香草味随着流烟散布开来。
“今日甚是奔波,公主和仙子都早些休息吧。”锦儿心疼公主抢在千晓卉前头将话说了。
“不知公主的情人是哪个,或者是那位白将军吧,但明日请一定不要见他,”千晓卉避过魔盒的事,先将自己心中觉得最重要的事讲了出来。
昭阳公主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不要做什么…”这句话很熟悉,她从小就听得,听了无数遍,不要踏出宫门,不要见陌生人。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昭阳公主便会陷入一种深深地孤独感。在外人看来,她备受宠爱,她的父王甚至专门为她建造了一个带有琉璃顶的殿堂,宫殿里存放的是雍王四处为她寻来的宝贝。只有她才清楚那个殿堂不过是她的“牢笼”。
她一出生时母亲便去世了,虽然她的父王多年来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却不能明白她的心事。她不能像其他孩童那样在肆意地奔跑玩耍,甚至连寝殿的大门都不允许跨出。
八岁那年,她曾偷偷的跑出大殿,看到的不是世间的美好,而是四处都躲藏着鬼魅魍魉,那些东西对她穷凶极恶,她差点丢了性命。
慢慢的她长大了,出落得越来越美丽,见过她的人都说,公主漂亮的不像凡人,却很少见她笑,于是又有传言说她会不是那祸国殃民的褒姒转世吧。
“我出生时,曾有相师预言我此命不凡,至于不凡在哪里却不肯透露半点。后来,父王按国师的说法为我建造一个宫殿,那宫殿琉璃顶,十岁前,我能在那琉璃顶下看一看每日的天空和阳光,却不能走出那个宫殿,否则便会死于非命。”昭阳公主习惯性的望着夜空,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千晓卉轻叹,心道难怪昭阳公主总是带着些忧伤,若是将自己这么关起来几十年,怕是也笑不出来吧。
“仙子还想问那个魔盒吧,那是我之所以活到现在的根本。”
见千晓卉对魔盒充满了好奇,昭阳公主从脖颈中取出一个项圈。
千晓卉走向前去,见那项圈上挂着一个金丝珐琅镂空的盒子,个头不大,旁的人看起来也就是项圈的坠子。
那盒子可以打开,中间像是花朵形状,七个花瓣空着,一颗多棱角的透明水晶镶嵌在中间,好像花心。除了做工精巧,似乎并无特别之处。
“想必那些花妖也是想要这个盒子。我并不知这盒子对于妖有什么益处,那些妖魔虽然都很想要我身上的盒子,却也不敢再近我身,我并不知这其中的秘密。然而曾经他们想要的却是我的性命。”
千晓卉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些花妖一定要我去取。
昭阳公主接着道:“我是父王唯一的女儿,父王三宫六院,竟从未有一人怀孕。我母后是皇后,来自荆州,也是位和亲的公主。
我自幼体弱,多招惹一些鬼怪,虽然被关在那殿堂里,仍然闹得宫中不得安宁。
父王确实对我疼爱有加,我长到十岁,他又听从国师的言语,为我打造了这个盒子。说起来打造这个盒子也是很奇怪,竟葬送了雍州国一百年的国运,父王说这个盒子便是整个华夏一统天下的命脉,也是我的生命,让我收好,切不可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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