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成了这几天林曈一家子的大事,林天豪整天在外面疏通关系,为林曈挑选合适的学校;陆子琪则负责购买文具,收拾书包,交代上学需要注意的事情。
其实,林曈的上学史并非一片空白,几年前,她曾经度过几天短暂的幼儿园生活,不过后来被园长亲自送回来以后,林天豪就没再让她外出了。
林天豪最终选定的学校是不远处的德光小学,和松风体育馆挨得很近,放了学就可以赶去练习羽毛球,回家也只要步行十五分钟。很快,林天豪就通过一定的途径搞定了入学手续,把林曈插到了四年二班里。
按理说林曈什么都没学过,应该从小一开始学习,不过考虑到四年的年龄差,林天豪觉得这样会对小孩子的成长造成一定的压力。如果害怕功课跟不上,大不了在课余多补习一下就行,况且林天豪也不觉得以林曈的聪明劲儿会适应不来。
现在已经将近十二月份,学校一个学期的课程已经过了大半,林曈加入班级相当于空降,人际关系估计也不太容易处理,而这才是林天豪最担心的。不过乳鸽终究要放飞,他不可能照顾林曈一辈子,只能冒着阵痛的危险,让孩子出门接受历练。
这是阳光明媚的一个周二,林天豪带着背着书包的林曈出了门。陆子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送他们到门口,林曈能够上学,意义就像多年的苦行僧终于修成了佛陀,宣告着她的生活完全恢复正常,陆子琪一想到这,眼泪就不住地往下流。
来到德光小学,林天豪首先带林曈去办公室见了一下班主任。
四年二班的班主任是一个个子瘦高瘦高的中年女人,名叫麦秋云,戴着一副椭圆眼镜,声音略有些尖细。
“你叫林曈是吗?为什么要转到我们学校呢?”麦秋云问道。
林天豪是通过德光小学的校长搞定手续的,麦秋云知道这一点,居然还多嘴多舌地问这句话,着实有些不上道。不过想到她将是林曈的班主任,林天豪也就没太计较,三言两语讲述了林曈自闭症的事情。他也没隐瞒,在他眼里,这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自闭症?那不就是弱智吗?”麦秋云一听,心里就很不喜,不过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随便说了些努力学习,别拖班级后腿的话,说得人心里暗火。
林天豪侧过头看了林曈一眼,发现林曈一脸的淡然,半点嗔怒的神色都没有,心里暗暗一笑:“不愧是我林天豪的女儿,看来我不用瞎操心了。”
林天豪把林曈托付给麦秋云后,就离开了学校。麦秋云让林曈在办公室里呆到了这节课下课,才带着她来到教室。一路很少和她说话,在麦秋云眼里,又呆又傻的林曈无疑已经成为可有可无的角色。
教室里乱哄哄的,麦秋云一来,立刻鸦雀无声,看来班里的孩子倒还是挺怕她的。麦秋云扫了一眼教室,指着倒数第二排的两个空位说:“你就坐那儿。”
林曈抬步走过去,班里的孩子都好奇地盯着她看。不等林曈坐下来,麦秋云就已经离去了。
林曈走到两个空位前,正犹豫麦秋云指的的哪一个,只听后面一个男生说:“左边,右边有人了。”
“谢谢。”林曈朝那个男生点点头,收拾了一下座位,坐了下来。
坐下以后,林曈才发现有种鹤立鸡群之感。全班同学都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只有自己穿着一身休闲装,十分的惹眼。不过这种校服说实在的就像简陋的运动服一样,并不美观,所以林曈倒是一点儿也不羡慕。
一些孩子在她坐下后就一直盯着她看,尤其是她的眼睛,更是承受了不少目光的注视。SH虽然是国际化大都市,但也只是综合而言。一个有着一双绿色的大眼睛,却包含着许多东方特征的女孩在小学生中还是比较引人注目的。
林曈殊不在意,拿出一本书自顾自读了起来。
下一节思想品德课很快开始了,林曈是没有教材的,但她也无所谓,反正这节课是不考试的,顶多给个考核的评分。
这门课极为枯燥,但老师却是一个年轻而又有活力的女孩,脸蛋干净秀气,看起来刚毕业没多久。
四年二班一共有四十多个学生,所以林曈一个新人还是很显眼的,再加上与众不同的着装,立刻引起了这位老师的注意。
“后面的是新同学吗?”她用黄莺一般的嗓音脆声问道,林曈瞬间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班主任麦秋云把林曈带来以后,却一点介绍的意思都没有就走了,所以班里的同学都很好奇这位新同学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看老师注意到她,大家的好奇心被重新激发出来,一时间林曈万众瞩目。
虽然如此,但林曈却很坦然的只点了一下头,老师怔了一怔,微笑说:“别害怕,大家都是你的好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叫林曈。”林曈干巴巴地说。
“……没了?”
“……老师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
林曈不说话了,看来这个麦秋云还真是没把她当回事,自己班里来了一位自闭症病愈的学生,她怎么样也应该和任课老师说说,可是看这位思想课的老师,显然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这位小妹妹比较害羞。好吧,老师也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夏雨菲,是你的思想品德课老师,接下来的一年,让我们一起好好学习这门课吧。”夏雨菲露出一口可爱的白牙。
林曈点点头,心里叹了口气,她最不擅长应付这种外向的女孩子了。
一节课不长,但林曈却觉得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她终于松了口气。
班里的学生三五成群地打闹玩耍,只有林曈一个人沉闷地坐在椅子上,她回过头,发现还有一个人和她一样。那是个有些胖的男孩,坐在她正后面,面孔长得十分平凡,是那种扔进人堆就找不着了的类型,正在一张本子上奋笔疾书。刚刚就是他提醒林曈她右边的座位有人。
“嘿,你叫什么名字?”林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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