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哀乐在卧虎庄的上空缓缓飘散,林家二房老太爷、先天境界强者林伟义的停尸下葬之日终于过去了;披麻戴孝的林家,给整个卧虎庄填上了一层抹不去的阴霾。
结束了忙碌的林家诸人稍稍安歇了,但林承博等主要首脑仍旧忙得焦头烂额。
首先,就是彻查所有非林氏血脉成员,林伟义的死,实在是让这些掌权者方寸大乱,公开、残暴的大清洗,借着林伟义逝去所带来的黑暗,覆盖了整个林家。数月之内,林家刑堂的地面彻底被染成了黑色,也不知道多少卧底被活活打死,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冤枉致死。
其次,二房,作为林家之中仅次于长房的庞然大物,应林伟义老爷子的遗言,闭门思过十年;庞大的林家,就如同一台精密的机械,绝不可能允许承受任何一个环节的失灵。
于是,权力的交接在二房与其他各房之间展开,一处处农庄的经营监督权、几处绸缎铺的经营管辖权、数条林家贩运私盐到内陆地区的经营权、十多个小型武林门派甚至是山贼强盗山寨的控制权……
无数明里暗里的职司在发生变动,凡是林家二房的嫡系、带有二房血脉的旁支管家纷纷撤回,而剩下的则直接交割给其余三房;林家二房的院子瞬间热闹了起来,但这种热闹的背后,却有着无尽的悲哀。
林承博已然无心争夺家住之位,所以这些权利对于他而言可有可无,但这些管家却需要这些职司养家糊口,再加上老爷子林伟义刚刚去世,一股近乎化不开的阴霾在林家二房的上空涌动。那些家丁、丫鬟看向林浩宇的眼神,就如同看向杀父仇人。
但无论如何,太阳依旧会升起,转瞬间已是仲夏,林浩宇也在仆人们冰冷的目光中度过了半年的时光;他没办法说出自己这半年来的心情,也无人可以倾诉。他能做的,也只是在黑暗中咬紧牙关,策划着拿到那盏油灯。
夏至日,午时。
悬挂在高空的太阳肆无忌惮地挥洒着自己的热力,将大地烤的炙热,几株老柳树蔫巴巴地在热风之中晃动着枝条,仿佛行将就木的老人。
林浩宇五心朝天地端坐在二房后院的中央,任由太阳火辣辣地烤着自己,在他的身后,林承博面色肃然,就在日晷的指针指向午时牌的瞬间,他以最快的速度为林浩宇服下一粒灵丹。
夏至日,乃是一年中阳气最足的日子,天地间的阴气,在这一日被压制到了极限;林浩宇体内的尸气,严格上来说也算是阴气的一种,所以林承博决定,在今日为林浩宇服下那粒丹药。
林承博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借助药力,配合着自己的真?牛??趾朴畹木?鐾乜砟敲匆坏愕悖?沟谜?诺靡粤魍ǎ恢灰?谑??刖?鲋?淇?鲆惶跷⒉蛔愕赖姆煜叮?湍苁拐嬖?ü??昧治耙逦?镒恿粝碌谋C?惺?靡苑⒒印?p>一股澎湃的真?糯恿趾朴畹耐范ス嗳耄?谒?质?浮⒅兄赣胫械ぬ镏?浞锤创┧螅挥氪送?保?还筛?优炫鹊囊┝Υ恿趾朴畹母怪杏科穑??寂浜献拍枪烧?诺囊?迹?酝荚诓悸???木?鲋辛粝乱凰糠煜丁?p>林承博的脑门上很快流出汗水;那汗水从一开始的几滴,慢慢汇成了小溪一般;显然,林浩宇体内的尸气之难缠,已然远远超出了林承博、甚至是林承照的预料,那足以助林承博突破到炼体中期的药力,甚至无法在尸气之中翻出太大的浪花!
就在林承博即将无力为继的时候,一只温热的右掌贴到了他的后心,一股同源同质的内力顺着他的后心涌入,在经过丹田转化,进入林浩宇的体内。
林承博只感觉浑身为之一松,脸色也渐渐红润了起来,直到这时,他才分心转过头,正看见林承恒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他微微一愣,有些局促地说着:“老三……”
“闭嘴!老老实实地为这混小子打通经脉!别浪费了二伯的那份内力和老四的那番苦心!”林承恒有些咬牙切齿,“如果我不来,你肯定会把另一颗丹药也喂给这个混蛋吧?”
林承博苦笑了一下,转过头去开始专心为林浩宇打通经脉,算是默认。
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犯的错哪怕再大,又有哪个做父母的会真的忍心将孩子活活打死?
一名筑基期巅峰、一名炼体前期的强者合力之下,林浩宇体内的经脉终于有了流通内力的资格。但这并不意味着林浩宇有了练习内力、乃至修真的天赋——即便是寻常人的经脉,也比这一点缝隙宽了不知道多少倍。
感受着体内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感,林浩宇的眼圈瞬间红了,这种感觉,也只有他在吸进油灯的一点火星后,才有过那么一瞬间。
修炼!
他的心里也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滚起来吧。”林承恒冷淡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疲倦和一丝厌恶。而林承博,则早已耗尽了内力开始打坐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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