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时分,云翎就已经坐在桌前了,昏暗的烛灯下,云翎提笔写下了一封留给风若芷的信,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差人送到玉淑殿,云翎不打算和风若芷告别了,一个人默默地向风泽请命去南洲寻找那位医生。
辰时时分,云翎驾马出了城门,一路上“哒哒”的马蹄声随着扬起的灰尘一同飘散在陵城中,远处的一阵悠悠的箫声传来,云翎回头看了看这个“病入膏肓”的京城,听着远处的箫声,云翎竟有些留恋这个地方……
“公主殿下,云世子让奴才送来的。”
“递过来,下去吧。”
“是。”
有什么事情不方便亲自来说吗?还要差人过来送信,风若芷很好奇信里写了什么,接过来就马上拆开了。
“你兄长的病确实是南洲的病,应该是随着鼠疫一起传过来的,我已经得知南洲有位名医,我此行将要去寻找这位名医,多则半月,少则十日,我一定能够回来。勿念,心安。”风若芷心里默念着,对着信有些埋怨地说着:“你是傻吗?南洲一行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凶险,能不能找到还是一说,你叫我怎么心安?”
风若芷把信折好放在枕头下,腰间的铜铃悬空,一阵微妙的声音响起,身后模糊的烛焰飘忽不定地摇曳着。
东宫里,风逸晨的门客洛南子正为他洗脸擦手。
“洛大人,世子已经出城了。”一个校尉官职的人进来了。
“去,跟上他,继续盯着。”洛南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将毛巾甩到盆里,四溅的水花就像洛南子的眼睛一样冰冷,似乎云翎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夜色渐至,赶了一天的路的云翎将马拴在树上,趁着夜色还没有完全笼罩这片小山丘,云翎升起一堆篝火后给马喂了点自己带的干粮,靠着树坐下,听着山下的牧笛声,疲倦如潮水一般渐渐袭来,眼前的篝火渐渐模糊……
“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大,一声嘶叫声惊醒了云翎,睁眼看见一个校尉打扮的人正在向着自己走过来,云翎下意识地抓起旁边的剑,抽出剑刃对着那人。
“你是谁?”
“末将程煜,太子的门客洛大人让我护送世子。”
洛大人?不过是太子的一个门客罢了,有什么权利派遣一个正六品的校尉?云翎除了惊讶,更多的是警惕:“罢了,你过来坐吧。”
说完,程煜就把马栓好过去了。
“世子,此处离南洲还有三四天的行程,到了南洲之后该怎么找?”
“我也不知,等到了南洲再说吧。”云翎还是有些不相信程煜,没有告诉他医者的名字。
说罢,云翎给将要燃尽的火堆添了添柴火,重新升起的火焰“噼里啪啦”的。
“世子的剑好生奇怪。”程煜注意到了云翎左手边上的那把剑。
云翎没有回答程煜的话,这把剑究竟是什么由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行带上这把剑只是单纯的做自保的武器罢了。
程煜见云翎没有回答,也默默地把头埋进了身体里,一阵暖流包裹着云翎和程煜的身体,倦意由心头升起,渐渐传遍全身。
第二天的早晨,阳光照射在薄薄的雾气中,冒着白烟的篝火呛醒了云翎,晨风吹过,云翎打了个寒颤,捻指摸了摸才知道是雾气打湿了衣服,云翎拍了拍程煜叫醒了他,从包裹里拿出干粮分给程煜。
雾气散去,草原上两个人策马飞奔,衣衫扬起,随风拂动。
本来晴朗的天气突然就变得阴沉了起来,一点风都没有,滋出的汗液透湿了云翎的背,云翎隐隐地感觉有点头痛,但依旧是不敢耽误行程。
“世子,根据末将多年行军的经验来看,怕是要下大雨了。”程煜在后面远远的喊着。
“还有多久下雨?”云翎有些愠怒,忙于赶路之际,偏偏又是天公不作美,要是来一场大雨,至少要耽误两三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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