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安华与纪匡前去面见纪循被斥责之后,二人便再也没有在纪循面前提起过复仇之事,只是二人之间关系倒是融洽了许多。
这日,安华用过了午膳,正在房中温习纪匡给自己的兵书,这两日纪匡早晨处理政事,下午便会来给安华讲些政治军略。
安华本来就颇通文理,学起来倒是极为上手,一本《孙子兵法》不过几日也能讲得头头是道些。
纪匡扣门而进,安华起身朝纪匡微微一笑,将他引入自己房内偏堂。
“安妹妹今日如何?”纪匡朝安华问道。
“昨日看了《孙子·谋攻》,尚有些许不解。”
“兵法实践为上,你未从过军事,此事倒是无须着急。只是现下倒有一事与你有关,想听听你的意见。”
安华目光沉静的看着纪匡,示意他继续。
“今日议事结束后,郑铭大哥和我说起,昨夜家中好像遭了贼。”
凭这几日相处,安华倒也知道,郑铭便是当时在雪地中想要亲手解决自己的莽撞男子,他是早年便跟随纪循征战漠城的亲信郑立之子,郑立早亡,郑铭比纪匡长几岁,和赵九寒几人兄弟般长大,纪匡代理城中事务以来,倒是对郑铭十分信任。
“遭贼?”安华有些不解,虽然漠城治安稳妥,路不拾遗,鸡鸣狗盗之徒甚少,但想来遭贼也是内宅之事,纪匡和自己说此事却是意欲为何?
看到安华疑惑的目光,纪匡解释道:
“听郑大哥说,事情发生在黑夜,起夜的小厮看到有人鬼祟便喊了起来,只是那贼人逃得飞快,又一身黑衣,府内仆从并未看清长相。”
“郑府白日里细细审查,发现虽然书房、寝室均有被翻找的痕迹,但是却并未遗失金银细软……”
“并未遗失金银细软?那说明这盗贼之意未必在钱财……”安华眉头微锁,轻声接到。
“正是,想来这盗贼若不是为财而来,极有可能是想找寻什么物什……”
安华却一思忖,问道:“你之前说与我有关……可是觉得这黑衣人与当日我在赵府遇见的是同一人?”
想起当日,纪匡正是借了黑衣人的由头将安华“请进府中”,现在提起这茬,安华倒已心怀纾解,纪匡却总有几分难言的尴尬。纪匡顿了顿,压抑住心中异样的感觉,问道:
“正是,妹妹那日是亲见这人的,不知可有察觉出什么端倪?”
安华低眉思索,那日她受惊不小,几个片段都是模模糊糊的,半晌开口道:
“我与那人也只一个照面……只是……他见到我时似乎面目中有惊异之色……”
纪匡一听,却不以为意,安华之美惊世骇俗,连自己初见之时都有些心神动摇,更遑论他人。
只是二人并未想到,若是今日在郑府那盗贼闻声而逃,纵然安华千般美貌,又怎至于当日竟唐突的现身在安华面前了?
安华又思忖半晌,开口问道:“我那日昏迷之后便直接到了城主府中,赵府内事却是再无了解……少主可问过赵妈?”
纪匡点点头,只是这赵府之事却比郑府要复杂些,据赵妈的回禀,自从那夜遭贼,府中已加倍了人手看护,但还是连着几日都有盗贼入室的痕迹,却也没有什么财物遗失,此番这人想来是在赵府寻觅无果,才去了郑府。
“如果两件事是同一人所为,赵府和郑家究竟有何相同之处?”安华蹙眉问道。
“这也是我疑惑的点,郑伯父是随父亲一起征战漠城的亲信,而九寒却是父亲在漠城中收养的孤儿……按说二人绝无可有什么交集……”纪匡也有些迟虑,“……只是……”
“只是什么?”安华追问。
纪匡眉头皱了皱,却是转而对安华笑了笑,说道:“有些事我也尚未想明白,就不说出来让你忧思了。”
“不过,你这几日身体可有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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