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车站后,放眼过去,全是些大鼻子深眼眶的苏联人,在广场上悠闲地走着,那几个被大人牵着的小孩,还好奇地打量着李志勇文琴他们,不时有鸽子落在广场上寻食,一切都是那么安详与和谐。
“大勇,你快看,好多外国人啊!”
“呵呵,文琴,现在我们才是外国人!”
听到李志勇这么回答后,文琴不做声了。离开家乡,来到这万里之遥的异国,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看着这陌生的地方和那些形形色色的苏联人,少女紧紧地拉住李志勇的手。
老干部们有专车到火车站迎接他们,去的地方跟李志勇文琴不在一个方向。两人对老干部刚才的帮忙表示一番谢意后,再相互留了个大致的联系方式,才告辞离去。在这个没有手机的年代,很可能分别后就是一辈子不相见。
随后,两人走进雅罗斯拉夫火车站旁边的共青团地铁站,买好票进到地铁站里面。只是文琴看到那张好像蜘蛛网的地铁示意图时,不禁有些傻眼了。
看到身边依然笑嘻嘻的李志勇,文琴不由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你还笑,现在怎么办啊?”
“呵呵,别担心!文琴,跟着我一辈子你都不会迷路的!你看啊,这张图看起来很复杂,其实只要找到现在我们所在的地铁站,然后再找到要去的地铁站,就很简单了。”
听到李志勇这么一说,文琴仔细找了一下,果然,先找到共青团站,这里有红线和环线两条线,然后再找两人要去的大学站,也在红线上,从共青团站坐几站过去就到了,就这么简单。放下心来,少女才又想起‘跟着我一辈子’这句话,又在李志勇身上捏了好几下。
莫斯科地铁不愧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地铁,像富丽堂皇的宫殿,令人流连忘返。地铁速度也非常快,很快就到了大学站,这里下车没多远就是莫斯科大学,正是李志勇文琴两人选择的学校。
出了地铁站,按照路边的俄语指路牌,穿过一条马路,沿着马路走下去就是莫斯科大学。过马路时,文琴被吓了一跳,马路上的汽车开得太快了,不管好车破车,马达就声嘶力竭地吼叫,发了疯似的往前奔。习惯了家乡福县那种慢悠悠的汽车,一下看到汽车跑得这么快,会让人产生一种紧张感,少女的手又紧握住李志勇的手。
走到马路另一边,文琴变得亢奋起来,睁着大眼睛,到处张望。道路两边是茂密的白桦林,走进树林,仿佛听见风在唱:“莫斯科近郊的桦树林,在风中沙沙响……”。
两人沿着树林向莫斯科大学走去,寻找着看过的苏联小说里的场景。绿色的树丛中偶尔冒出一幢样式别致的洋建筑,文琴不时发出惊喜的赞美声。
远远地,两人就看到了那幢非常高大挺拔的尖顶建筑,正是莫斯科大学的主楼。走进楼里,给门口的保安出示了邀请函等手续后,保安带着两人来到外国留学生办公室。楼道里面很干净,一个胖胖的苏联妇女挥动巨大的拖布将楼梯、楼道甚至墙壁上的油漆都擦得明光铮亮。
已经莫斯科时间下午三点多,外事办里面一对中年男女正在上班,看到李志勇和文琴两人到来,他们非常热情,给了两人热情的拥抱。只不过他们身上的膻味儿太浓,特别是那位高大的苏联女人抱着李志勇时,两个惹眼的大胸紧紧抵住李志勇的胸口,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少年的脸因憋气变得通红。
在李志勇有意的引导下,两人通过收听莫斯科广播电台,学了一年多的俄语,不过文琴还是没达到能用俄语自由交流的水平。经过一番英语加俄语再加手指比划的交流,文琴可算明白了外事办的意思。
外事办这两人,一个是莫斯科大学管理外事办的副校长谢尔盖,一个是外事办的主任塔蒂亚娜。李志勇从包里拿出两盒中国茶叶送给他们,看到有礼物,他们非常高兴,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接过东西贴到胸口,表示珍重。
他们安排好两人住宿的地方,并告诉两人要到九月才会开始俄语课程。李志勇和文琴两人必须在预科学习一年以上的俄语,通过俄语考试后才可以进入本科学习。
然后,塔蒂亚娜带着两人到宿舍管理处办完手续,又告诉他们那里是食堂,那里是商店。不知是礼物起了作用还是宿舍本来就不紧张,李志勇和文琴的宿舍是两间相邻的单间。虽然是恋人,苏联这边一样是没有结婚证就不能安排住在一起。
在收拾文琴这间房间时,李志勇涎着脸提议两人住在一个房间,相互好有个照应。少女居然没有反对,只是在他身上狠狠施展了一番九阴白骨爪功,这不禁让李志勇满心欢喜,只盼天快点黑下来。
当天的晚餐,两人一直到大学城地铁站附近,才找到家食堂解决。学校里的食堂居然只提供午餐。少女吃得一点都不习惯,整个晚餐文琴只吃下了不多的东西。
还好李志勇早有准备,从国内带得有电饭煲和炒锅过来,明天到商店买点米菜就可以自己开伙了。当他跟少女说这个的时候,没注意到少女回答他声音很低,有些中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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