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冰冷的黑暗里传来声音。
“是谁在说话吗?”
“这里是阴间吗?孟婆呢···快给我碗汤···好饿啊。”
噼里噼里,黑暗里有黑色的火静谧烧着,似朵朵盛开的黑色花朵。
克拉芭特尔感觉自己站在真空里,这里没有光,他只能听着周围黑色火焰燃烧的歌声,绕着他一圈一圈游动。
“这···这是要下火海的节奏吗?”大叔惊恐道,“喂···程序不是这么走的吧?还没审判呢,怎么直接跳到这一步了?阎王···不带这么偷懒的啊!”
这黑色火焰像叛逆孩子,扭摆着、跳跃着,时不时从大叔耳朵里穿入,又从鼻子里穿出。它噼里噼里的焚烧着,像是静夜里的偷笑。
黎明放出金色,铺在了海面的蔚蓝,是晴朗的天气。
一块断木被潮水推动着,来回飘着,终于靠了岸,搁浅在沙滩上。
断木旁居然有个男人,他凭借本能死死抱着的手,这才松开了,蜷缩在软沙上,沙粒细白,几只小巧的寄居蟹偷偷从贝壳钻出,好奇的看着这个男人。
男人身上一丝不挂,皮肤红白夹杂,红是血痂、是烧伤的红斑,白或许是幸存下来未被波及的原色。
这座岛的中央被高墙围住,能出入的只是南北向的两扇城门。
墙内是洛可可式建筑群,路砖呈弯曲形,是薄荷绿色,从南往北仿佛是一条蜿蜒着的翠绿河流。
走在这条街道上的,要么是打扮入时的贵妇在遛狗,要么是戴着绅士帽、拄着绅士仗的男士正在高谈阔论。
两旁是精致的咖啡馆,戴着昂贵首饰的女子们,摆弄着色彩艳丽的连衫长裙无所事事。
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享受,而税金来源于高墙外的贱民们,谁让他们这么笨,没有投胎做贵族呢?
“蠢货!”某间贵族屋子里传来咆哮声,随即是重重摔倒,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捧个餐盘居然也会打碎,你脑子怎么长得啊?”
“又不是不会拿还打碎,你说说你自己,有什么用?”
打着贵族领带结的男人拿着木棍,狠狠抽着倒地的男孩,“废物,真是个废物!”
一旁皮肤褶皱的女人,阴阳怪气说:“你也真是的,硬是要收留这样一个废物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顾及到贵族的名声,我才不管这个废物呢!”
女人在脸上拍了拍粉底,笑道“搞不准不是你那哥哥的呢,谁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在外头找了野男人,给你那个死去的傻瓜哥哥,戴了顶绿帽子哈哈。”
“就是啊,爸爸,这样的废物就应该到城外,做一个贱民嘛,他哪一点像贵族!”一个尖嘴的胖子吞下口小羊排肉,鄙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孩,“杂种!”
男孩有着柔顺黑发,他支撑着跪着抬起头,沉默不言,唇边有温和的笑容。
贵族男人怒火中烧,木棍再次狠狠抽打在男孩脸上,“你还在那里笑什么!想死啊!”
“啪啪啪”在木棍一下一下抽打中,男孩始终带着温和笑容,皮肤已经泛紫了,他嘴角有血液缓缓流出,男孩却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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