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周亭，还是周眠？”
沈唐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我现在已经躲不掉了，你能不能告诉……”
可他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窗外的那个人影忽然闪烁了一下，而后直接消失了！
“你们……刚才都看到了吧？”
沈明的声音缓缓响起，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窗外，“这里是二楼，周眠是怎么……”
“你说什么？”
沈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你刚才看到的人，是谁？”
怪不得明明有目击证人，可在另外几个人出事的时候，却根本没有人发现！
很可能只有在自己的眼中，刚才那张脸的模样才是……
“周眠。”
沈明的目光缓缓从窗户上移开，声音凝重：“就是我在医院的时候见到的那个人，应该是她没……”
“爸？！”
就在他刚刚转过身的一瞬间，就看到沈唐面色青紫，两只手疯狂抓着自己的脖颈，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两个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爆凸出来，眼神中却写满了警告。
沈明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了所有的急救知识，可就在一瞬间之后，却清晰地认识到了一个事实。
对方的力量……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对抗的。
“别过去。”
夏则迅速从窗边走过来，轻轻抓住了他的胳膊，“这件事暂时还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可如果你自己……”
“我……知道。”
沈明的双手紧紧握着拳，整个身体都在轻微颤抖，尽量克制住自己想要向前走的动作。
绝对不能过去……
只有自己活着，才可能有机会报仇！
他怒睁着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沈唐。
时间仅仅才过去半分钟，他的脸色已经青紫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两片已经发黑的嘴唇不断颤抖着，似乎还有一些话想要说。
可眼皮已经无力地耸拉下来，不断挣扎的双手也已经失去了力气，手指只能做出一些轻微的动作。
直到这个时候他，他的脖颈才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
可在看到那片皮肤的一瞬间，沈明却猛地睁大了眼睛！
在他的脖颈上……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勒痕！
“这怎么会……”
他不由自主地发出几声呢喃，脑海中却迅速闪过了一个熟悉的场景！
皮肤表面没有收到任何创伤，直接从身体内部导致的死亡……
难道梁语晨的死，也是因为这个？
“砰！”
就在他刚刚想到了一些东西的时候，面前的沈唐却忽然停下的所有的动作，直直倒在了地上！
沈明的双腿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始迈动，可就在身体向前移动的一瞬间，手臂上却忽然传来了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
“再等等。”
夏则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沈唐，左手却死死拉着他的手臂，“现在的情况还很不明朗。”
而且……刚才的那种感觉，仍然没有消失。
“她还没有离开？”
沈明尝试着拉扯了一下胳膊，却发现连一丝一毫的晃动都做不到。
夏则没有回答他的话，目光仍然没有离开沈唐的身体。
“嘀嗒……嘀嗒……”
秒针转动的声音不断传来，而沈唐的两个瞳孔，也逐渐开始涣散。
沈明眼前的视野越来越模糊，却根本感受不到有任何的东西，从自己的眼眶中涌出。
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自己……就已经失去了两个很重要的人。
时间的流动似乎已经离自己远去，沈唐双眼中不断消失的光反射却被放大了无数倍。
手臂上传来的感觉仍然存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一个事实。
“我……什么都做不了。”
沈明想要移开目光，可身体就像是被控制了一样，只能直直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沈唐的生命迹象逐渐消失。
十年前的事……就真的没有任何改变的可能吗？
“去吧。”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夏则声音似乎在空中传播了很久，才到达了自己的耳中。
“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
手臂上的力气忽然消失，沈明尝试着挪动双腿，慢慢向前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错觉，在夏则松开手的一瞬间，手臂上的力气似乎增大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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