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阵……就是那片空地?被我涉足开启了?鹏哥虽然没说明是我,但我深知涉足那里的人就是我!此前我按照耳罩佬的指示钻进一处洞口并走至那片空地……我害怕到下意识地啃咬手指甲。不过这样也带来了一个问题:假若真的是我涉足开启了蚁阵,那么此前五世堂的人和更早之前的巴桑多吉是如何进击凤杉藤城的?
这个问题刚提出来就被我自己结合安迪哥提供给我的资料给解决了:除去凤杉藤城,包括蚁阵在内的周遭地势随着每一次的境内灾发所产生的地震而发生着剧烈的变化——这是坞町特地势变化万端的最主要之原因。
我执意要出帐篷,他们非但没阻拦我,反而还腾出条路给我。出了帐篷,一股寒风迎面刮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突然一袭风衣披在我肩上,安迪哥搓着我的手臂,吸了吸鼻子:“跟我来。”
我的肩膀被他两手抓着,他好像知道我出帐篷的目的,带着我来到一处高地,身后的帐篷也搭建在一处高地,但没有现在立足的这个高地高,两块高地之间只隔着一口坑洼。
立足于高地,视线往前方眺望,一座城池跃然视网膜上,空地上无数圈涟漪此消彼长,整片空地大致与一个足球场无异,充斥着混浊的朱红色磁光,与天黑后黯淡无光的巨墙形成鲜明对比。
脚下又一阵地震袭来,紧接着是一阵沉闷的轰隆声响彻整座凤杉藤城及周遭空地。安迪哥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骷髅皇民指北针,在地震发生后的一分钟内用以监测。
“七点一。”他说的是震级。说完他把指北针放回口袋里。
我不以为然,问他道:“那些涟漪都是我搞出来的吗?”
“不全是,”他双手叉腰,“有些是蚁阵本身所处的磁场效应所释放出来的能量。”
放眼视野,凤杉藤城就横在眼前,城墙高耸入云,远处望去就像一座座巨型方尖碑所砌成的那样,心中鼓起一种硕大的说不上来的冲击感。城中的丘陵也就是圣龛陵如同通天山峰一般,两片石砌而成的巨型建筑交叠在一起屹立在圣龛陵顶上。
“睇够未(看够了吗)?”安迪哥面无表情地用广东话对我冷冷地问道。我没应他,跳下坑洼,径直走回帐篷。
回到帐篷,氛围比刚刚还要凝重不少,好似刚谈论完什么,见我和安迪哥回来,便默契地中断了谈论。切尔克上校的伤几乎痊愈,黎丽姐一行人赶来莫非也想进击内陆?
想来进击奇境没有一旬也有半个月了,期间与地上世界的通讯全无,整日跟随这帮大人,除了服从还是服从,虽然也为自己争取过主动权,在巴哈马腹地的那次,留下来的强烈主见迫使切尔克上校不得不委曲求全,那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做到了自己曾梦寐了无数次的执着。
这一个月来,奇境给我带来的最大感悟就是在开阔眼界、挑战自我、追求未知的同时,可以更加明确地看清自己身上的不足之处和闪光点。我想,探险家存在的真正意义就该如此。而不是把奇境当成人类互相争利的博弈场,把自己当成为了牟利获益而不择手段的哥伦布,这不该是探险家应做的。我其实特别佩服五世堂和鹰帝秘党这样的势力组织,虽也在利用未知的奇境所提供的天然资源牟取暴利,但相互之间都在约法三章、恪守底线——在不被各**方和情报机构发现的前提下开发奇境古迹。能做到这点,真的很不容易,两大势力组织必须得花很多心思在情报保密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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