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四月,小雨连绵不休并且带着回南天的湿热(梅雨天)。所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清明的前两个晚上,我在青石镇乡下老家住,那晚族中的一个长辈去世了是回去奔丧。
我见过其他地区的奔丧方式。西藏蒙古的天葬最高贵,湘西的赶尸最怪异,但个人觉得最独特的是广西某地的风俗,人死后立即要放鞭炮。次日大宴,即使死者家中再穷也要宰猪大宴几日。而且要在家中堂前曝尸十五天才下葬,遇上夏天也依旧如此,即使是尸体已经发臭腐烂。而最不忌讳死亡的是潮汕地区,在很多地区路人见到送殡的人群,是避而不及。但在潮汕地区,路人见到出殡的送葬队伍,即使是不认识死者都会上去烧三根香拜祭。
南城的风俗很奇特。在南城,清明是个很忌讳的节日。南城的人们在整整一个四月,不会装修房子,购买家具,汽车。不办喜事,忌讳丧事。
南城人到死者家中吊唁的晚上,一般直系亲属是要在尸体前跪上一晚守夜,而其他来吊唁的亲朋好友就在外堂打麻将闲聊陪着守夜。我和我父亲那晚就是以亲朋戚友的身份去那位长者的灵堂。我陪伴其他一同去吊唁的长辈喝了一斤白酒。顿时头痛欲裂,便留父亲一人在那,独自回到家中睡着了。那晚做了一个骇人的梦。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发着高烧。南城那晚特别闷热,初春的沉闷让人经受不住。
梦境之中甚是诡异。独自困在一个雪白的世界,就像是置身在西藏的雪地里。我跪在雪地里,在这个空间没有任何声息。苍白的天空上有一只秃鹫在盘旋,似乎在等待尸体的腐肉。一路孤独地行走在这片荒芜的雪地。凶狠的秃鹫似乎看出我内里的空洞和心虚。低掠在身旁,啄咬我的手臂。惊恐的奔逃。似乎跑进另一个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头看到了许多久违的人。有人在责备,有人怒目,有人怜悯地看着我。我心中明了,这些都是我伤害过的人。在这个怪异的空间,我见着了父母,母亲的眼神忧伤也憎恨。内心里惊觉,一直以来给予母亲的负累和失望太多。我哭着向那些被我伤害过的人逐一忏悔。
醒来的时候,窗外的暖风刺进心肺,疼得无法呼吸。反复思索这个梦境,倘若梦境是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写照。那我在内里一直寻索的东西到底又是什么?
沙场的事情,我偶尔不在,也都能正常的运作。高镇长,乔秘书那边隔三差五就一起吃饭谈感情,乔秘书那老屁股还安排我跟他侄女相亲,关系打的火热。长林叔负责的技术方面从来很少出现问题,二万帮我处理日常的事物能非常妥当。而沙场的安保工作是一个叫鸡杰的人负责,他之前就是盲蛇手底下的人,做事比较靠谱,但那时充其量就是个跟班的角色,对盲蛇也并没有特别深厚的感情。但他这人很会做人,跟其余跟盲蛇的同门关系都不错,而且他跟新收入的打手立即就混的很熟。
鸡杰并没有盲蛇那伙人飞扬跋扈的自负,算是个比较稳重的人。让他坐大,手底下的人也服。关键的是,在盲蛇倒台之前就跟我们又友好的关系。而且他做任何事情都会询问过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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