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太子喜忧参半。
喜的是,自从杀了李旋,官员们见李淑妃的面子都不好用,都各自在心里称量一下自己。
如此以来,朝中倒是安静了几日。
忧的是,北方达斡尔国时不时地骚扰一下边境。
勤政殿内,大臣们正嚷得不可开交。
“殿下,老臣以为,对待这种小国,可一举而攻之,以绝后患。”
“郭大学士说得容易,达斡尔虽是小国,但同鞑靼一样,也是马上的游牧民族,战斗力极强。”
“易尚书,你是兵部尚书,我们大王朝的兵力,难不成会敌不过一个建立不足五十年的小国?那你这兵部尚书,岂不是白当的?”
“你......”兵部尚书易寒被堵得哑口无言。
“郭大学士说得对,对于新国更不能手软。当年鞑靼尚未成国的时候,若是能一举灭之,哪至于留下如此后患?”
“不不不,易大人说得有道理,小国却无弱兵。何况皇上一向主和不主战,自从柔......自从皇上开始实行和亲政策,周边有几个国倒安稳了一些。”
“安稳?那只是因为他们在大王朝得了许多便利,才会安稳一时。以后不给他们好处试试。”
“若是打仗打败了,我们大王朝的脸往哪搁?”
“我们大王朝营兵七十万,锦衣卫三十万,比那小国的总人口还多,你竟说会打败?”
太子想着这些话,只说了句:“退朝。”
一边往敬端宫走,一边急匆匆喊了泠然去书院汇合。
“舅舅如此匆忙,不知何事?”
太子将刚才朝堂上的争辩说了一遍。
“这易寒作为兵部尚书,却不主动应战,真是个懦夫。本宫迟早要免了他。”
“舅舅,泠然听闻,易大人是个正直无私之人。”
“此人不善言辞,平日里在朝堂上极少发言。今日本想让他着手对付达斡尔,他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舅舅,泠然在青崖时,听一位婆婆讲起过此事。易大人或许有苦难言。”
“泠然,你明知易寒是六王爷的亲信,如何今日,倒帮他说起话来?”
“舅舅,国有外敌,内则统一。不管他此时依附于谁,只要此人对国家忠心,就可用。”
“那他有何苦?本宫看来,他就是懒政。”
“婆婆说,如今边境士兵,军饷都不曾发全,个个怨言颇多,若不是有死令,怕是半数以上会做了逃兵。
这军饷一级级地分下来,部队官员又多贪腐,到士兵手里已经所剩无几。连地方官府也要克扣军粮。
尚未开战,军士逃的逃,死的死,拿什么对抗外敌!”
“竟有此事!?”
“舅舅,此事不是刚刚才有,上次与瓦剌和亲,也是此种原由。光逃兵就杀了四百余人。”
“这么说,克扣军粮之事,不只一个地方?”
“全国上下,无一不是如此!”
“父皇却从未给本宫提过此事。这易寒,部队混乱不堪,不知他怎么管理的,论罪当免!”
“舅舅,泠然认为,不是兵部的错。如今兵部权力甚小,调个千人的兵,都要内阁和司礼监都同意才可以,这内阁大学士和司礼监的太监就没有容易说话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