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济忙一欠身道:“依然妹妹客气了,既是妹妹爱吃,下次我来天师府一定多买些带给妹妹。”
这时张依然已经吃完了一包臭豆腐,顺手从桌子上扯了一张黄表纸,擦了嘴又擦了手,方才满意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不想那张黄表纸却是张天赐刚刚画过的符纸,纸上的朱砂还没干,这一擦便擦了个满脸花。
众人见了都笑,张依然才发觉,却嗔怪地拿拳头敲着张天赐说:“都怪哥哥,好好的黄表纸乱画什么啊!”
“黄表纸就是用来画符的好吧!”张天赐一边笑,一边用热水湿了块毛巾,拧干了递给她。张依然照着镜子拿着毛巾使劲擦去。才擦了脸,一边对着张天赐说:“哥哥快使个‘清风咒’,别让李师叔闻出味儿来!”一边便跑去开窗。
朱见济不由心里暗叹:怎么看上去是个萌妹子,实际上却是个风一样的女子。真是以味取物,失之臭豆腐;以貌取人,失之张依然啊!
张天赐依言捏个法诀,一众人便感觉一阵风在房里吹过,气味果然小了一些,只是屋里的热乎气也被带了出去,这样吹了一会,屋里冷得都快和冰窖有的一拼了。
“张小哥,你快收了神通吧!”永济吸溜着鼻涕,哀求道。满屋子人就数永济穿的少,毕竟练轻功的总不能穿着皮猴儿吧,他只是一身布衣短打,浑身没多点棉花,自然最难熬。其他人虽然穿的多一些,但架不住这么凉风嗖嗖的一个劲吹,也都眼巴巴的看着张天赐。
“失误,失误!要不咱换暖风?”张天赐歉意的笑了笑,表情有点僵硬——冻的。
“别价,咱把窗户关上不就得了吗?”朱见济对他能不能换暖风很怀疑,真当自己是空调啊!
“可是这个味儿……,算了,吹不干净了。依然,关了窗户吧。你去求着老头教你法术吧,只要缠着他今天别让他有空来这书房就得了。”
张依然关了窗户,不情不愿地走了。
几人重新落座,朱见济向张天赐说道:“今日登门拜访,一来是想请几张灵符,二来想跟天师学几招保命的法术,既然天师不在,兄台能不能传授小弟几招?”
“这好说,不过法不传六耳,兄弟跟我来。”张天赐说着,便引朱见济到书架后面。
再出来时,张天赐说:“这一招足矣!不管什么人用什么法术,兄弟只要用这一招,肯定能给他破了。”
孙炯等人都好奇到底是什么招数这么灵,但无论怎么问,张天赐和朱见济都只是高深莫测的笑,却都不说。
张天赐把桌子上的灵符划拉划拉,都塞给朱见济:“要是关键时候来不及脱……,那啥,关键时候把这灵符扔一张出去,也能把妖物降服。”
朱见济等人得到了灵符和法术,也便起身告辞。
一路上,鸳鸯问了朱见济无数遍,但朱见济总也不说是什么妙法。其实朱见济是实在不好意思说张天赐传授的法子:脱裤子露出小丁丁,自然就把邪法破了;如果能撒出一泡尿就更完美了,童子尿至纯至阳,更是一切法术的克星。这等妙法不到生死关头还真不好意思用啊!
暂不表朱见济等人回宫,却说张天赐送走朱见济等人,又回到书房,自言自语道:“我今天早晨占了一课,却是难得一见的乾卦,今天在集市上就遇到了这一行人。不知何解?”
若此时又旁人在,定会惊得连下巴都掉落在地上,只见墙上的一幅画中飘落下一人,五绺长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朝张天赐一躬身:“属下不是有意偷听,只是天师带人进来的急,闪避不迭,才……”
张天赐一摆手,道:“我对这位朱公子感觉十分亲近,却看不透这位朱公子的身份,倒想听听师叔的意见。”
“依属下看,这位公子的身份定然极不寻常。”
“嗯,身边带着九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又怎么会是一个五品郎中的公子!恐怕朝中大臣的子弟也没他这般气度,莫非是……莫非是……”张天赐不敢想下去了。
“从天师今天占的这一课来看,大约是的,”那老道士也在旁坐下来,“‘见龙在野,利见大人,’这位大概就是卦里所谓的‘大人’。大到什么程度?您是世袭的天师,正二品的世职,在您面前他是‘大人’,也就是说他比您地位还高得多,朝臣中除了三公三孤,还有东宫三师,没有比您品级高的了。而且‘在野’见的是‘龙’,此人有龙形,卦中初九又说‘潜龙,勿用。’所以此人……,极有可能是太子殿下。”
“我也有几分怀疑。”
“只是,正统年间我曾随掌教师兄觐见过,也见过当时还是郕王的今上,当时掌教师兄曾背地里对我说过:这郕王面相乃是无子之相,将来纵有儿子也是要夭折的。师兄精研天书密文,定然是不会错的。既然如此,或许这‘潜龙’是沂王或者太上皇的其他儿子也说不定。”老道士犹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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