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同时受封的这些都是王爷,但没有人对和他们站在一起的这个二品官小道士表现出不屑来,都亲切地跟他打招呼。且不说这家伙会法术,对他不敬说不定就要倒霉,就是论起袭爵的年岁也是人家长的多,传了四十多代的老字号可不是他们这些只传了几十年的新招牌能比的。
至是礼成,这同时受封的十七人又一起上前谢恩,景泰帝嘱咐几句:要一心国是,勤政爱民,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莫要恃宠而骄,莫要辜恩等等。这些人都唯唯受命,大礼参拜之后仪式就算结束了
所有文武百官都上前对这些新晋王爷表示祝贺,之后便散班各回各家,有些看起来两腿夹着却走得很快。这场仪式进行了足有两个时辰,人有三急,大概有很多官员都是急着上轿子里去解决问题的。朱见济觉得这么重要的仪式很有必要插播广告的,这样长时间的活动没广告太不人性化了。
朱见济许久不见张天赐了,此时如何不打个招呼,便从景泰帝怀里跳下来。景泰帝忙拦住他:“做什么去?”
“那个新任天师和我是相识,我去打个招呼,祝贺他袭封。”朱见济说着就要下台子。
“胡闹!这文武百官都还没散去,你作为国之储君怎么能跑下去和他闲聊呢!要时刻注意皇家的体统!”景泰帝训斥道,接着又说,“要和他聊天可以让人把他宣进你的宫里,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出对一个官员的亲近呢!”说着叫一个太监去传旨:皇上设家宴祝贺新晋的王爷们,宣张真人进宫陪太子说话。朱见济加上一句,“把那个朝鲜王也叫上!”
朱见济见这个李弘暐年纪也不大,神采俊逸,就觉得很亲切,忙令连他一起叫上,也能跟他学几句安宁哈塞哟什么的。
景泰帝要设宴款待同宗的王爷们,朱见济就自己先回慈庆宫了,离得不远,出大殿正东就是,朱见济便不坐肩舆,溜达着回去。
回到宫里刚换了衣服,小太监便引着张天赐和李弘暐来了。二人还是穿着冕服,一进来就对着朱见济大礼参拜,头上的珠串叮咚作响。朱见济忙拉住他们,说道:“你们怎么还穿这一身啊!也不嫌累赘的慌!快脱下来吧!”
两人都从善如流地摘了冠冕,李弘暐长舒了一口气:“头上终于不叮当作响了,这个东西总在耳边响,吵死了!”二人都留了几年的头发,已是颇长,不像朱见济那样一头短发。张天赐的头发是用一根绿玉簪绾住的,李弘暐却是满头的头发结成一根根小辫,而后又编成一根大辫子,用东珠串在一起做的头绳在头顶挽成一个发髻。
张天赐笑嘻嘻地对着朱见济施了一礼:“谢谢太子殿下帮舍妹赎回扇子。舍妹回去一五一十地跟我一说,把我吓了一身冷汗,扇子虽然珍贵,但妹妹若是因此不敢回家,出点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那样小道士我可真是要后悔死了。”
“没什么,我也没往里边搭钱,只是帮了一句话的事儿。不过你们就穿成这样吗?多拘束啊!就不觉得难受吗?”
张依然和朱见济算是相识了,说话也就敢随意些了,说道:“怎么不难受啊!这么厚的礼服,在朝堂上又一直战战兢兢,唯恐出一点差错,早已是汗出如浆了。不过你召见我们,按规矩我们也还是应该穿礼服,而且小太监催促着,哪有时间回家换衣服啊!”李弘暐也点头。
“难受就脱了呗!在这里没别人,就不用拘束了。”
张天赐便不客气的除去外衣,一身月白色的小衣,拿着他那把扇子扇着风,朱见济这屋子里炭火烧的旺,气温还是蛮高的,是以张天赐只穿小衣并不觉得冷,但李弘暐却是死活不肯脱。
张天赐只穿一袭白衣,身材高挑,越发显得面如冠玉,容止出众。朱见济看着都有些自惭形秽了,真想快些长大啊!现在这小胖孩的样子虽说蛮可爱,但现在朱见济更希望自己快快变成一个俊美的少年。
张天赐扇着扇子,一边对李弘暐说:“还是脱了舒服,你也别捂着了,捂了两个时辰了还没捂够?演礼的时候你不是仪式一结束你就脱了外面的衣服吗?”说着就过来扒李弘暐的衣服。
李弘暐脸涨得通红,一边躲一边说:“别,别扒,里面光着膀子呢!”
张天赐一听,扒得更起劲了,李弘暐左遮右挡也没躲过,被拉开了衣领,果然上身是光着的。
“你为什么里面不穿衣服啊?”张天赐好奇地问。
李弘暐把衣领弄好,说道:“我专门找教习礼仪的官员打听的,给了他五十两银子,他告诉我正式行礼的时候里面要少穿,免得出汗太多君前失仪,果然好得多。”
朱见济插话道:“你们怎么这么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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