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济忽然突发奇想,问道:“能不能让我也充当一个百户带一支兵训练呢?”
常宁犹豫了半天,还是说道:“那不行!”看朱见济撅起了小嘴,连忙补充道:“这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东城的刺客余党未必已经肃清了,说不定还有那么一个半个剩下的藏了起来,您这样每天出城,不是引诱他们行刺吗?再说皇上也不可能答应让您每天出宫来啊!”
“不一定非得出城来啊!皇城里不是有内草栏场吗?小爷可以借他们的地方练兵啊!这样就不用每天出城了,安全也有保障!”画眉从旁插话道,对于带兵,她比朱见济的热情还高,要是生在隋朝,说不定也是个带兵的女将花木兰呢。
“这……”常宁觉得这样倒让他没法拒绝了,只好说道,“我向薛指挥使请示一下吧!”
此时薛琮恰好宣读完军法禁令,由中军官挥动旗帜,指挥军士前进后退。
常宁拉着薛琮到一边去商量,过了一会回来,薛琮说道:“臣这就给您挑选二百军士,由您亲自训练他们。”薛琮命竖起黄旗,让所有士兵原地待命,又让号令兵吹起喇叭,各队疏散摆开,每队相距一丈五,都练习起了军械,他们的武器是五花八门,刀枪居多,也有三股叉、九齿耙、月牙戟,甚至还有方便铲和狼牙棒。薛琮亲自下去给朱见济挑选军士,常宁就陪着朱见济在台上观看士兵演练。
“为什么薛琮让竖起黄旗士兵们就都原地不动了呢?”
“这五色旗帜乃是按照五行:竖起红旗乃是指挥前进,是假设一个人面南而站,脸所朝向的方向就是前,即为南方,五行为火,火为红色,则用红旗,;后退竖起黑旗,背朝的方向就是后,即为北方,五行为水,水之色属黑,则用黑旗;指挥左转竖起青旗,左手所指谓之左,即方为东,行为木,木之色属青,则用青旗;右转竖起白旗,右手所指谓之右,即方为西,五行为金,金之色属白,则用白旗;现在竖起黄旗是要士兵立住不动,脚下所立谓之中央,即行为土,土之色属黄,则用黄旗。”
说话间薛琮挑选完了二百士兵,将名册呈给朱见济,说道:“臣为小爷拣选了二百士兵,都是身体精壮而又老实听话的,年龄都在二十岁上下,这里是他们的花名册。另外为您准备了一套旗鼓,还有几十本号令军法的册子,您可以先让他们背熟了。”
回到宫里,朱见济努力回想军训时接受的训练,看有哪些可以拿来训练这些士兵。
第二天,朱见济先让孙炯道内草栏场去收束军队,下了学后,朱见济在永济等人的陪同下也到内草栏场。
内草栏场也搭起了一个小的将台,朱见济立在台上,让孙炯等人每人负责训练二十人。朱见济挥动红旗,所有士兵都呼啦啦向前跑,朱见济挥动黄旗,所有士兵都站住不动。这一动一停,朱见济就发现了缺点,于是又挥动青旗让士兵左转,结果士兵呼啦啦都向左跑去。
“你们都不会一齐走、一齐跑吗?”朱见济连忙让他们停下问道。
那些士兵面面相觑,都摇头。孙炯替他们解释道:“在战场上,鼓励奋勇争先,跑得快更容易抢到‘先登’的机会,所以士兵们跑起来都是争先恐后的。”
朱见济心说逃跑起来恐怕也是争先恐后吧!朱见济也不说破,而是说道:“现在我们是训练,目的是要达到万人一心。怎样才能达到万人一心?首先动作得保持一致!下面大家一起抬起左脚,好,一起落!”听到声音稀里哗啦并不整齐,有些士兵觉得有趣,都嘻嘻地笑起来。朱见济当做没听见,领着他们继续练:“好,我们再来,抬左脚!落!这次比上次好的多了,再来!抬左脚!落!”
朱见济领着这些士兵练了几十遍这个动作,士兵们从最初的嘻嘻哈哈逐渐变得认真起来,唯恐踏得不整齐,后面几次踏步就非常整齐了。朱见济穿越过来之后学到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形式比内容更重要,无论做什么事一定要有仪式感。比如册封大典,又是礼乐又是宣召又是叩拜如仪,还得宣读长长的册封诏书,没有两三个时辰不能完成,其实要是精简一下,宣布一下谁谁封为什么官,三五分钟就能完活。但要真那么精简恐怕连被册封的都不会觉得荣耀。所以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重复练习之下,士兵们已经在内心里逐渐产生了对朱见济的服从意识。
“好,我们现在练习原地踏步走。抬左脚,落!抬右脚,落!左,落!右,落!……”过了一会,朱见济继续道:“好,我们接下来练习同时向前走。来,迈左脚,落!迈右脚,落!……”虽然开始走得并不齐,但再没有士兵觉得好笑了,而是都努力走整齐。
利用整齐的踏步声让士兵能走得整齐划一,朱见济才开始给他们排队:“现在每个小队的二十人站成一长列,要整齐得像是种在地上的一溜树苗那样,……”
半天训练下来,朱见济发现让他们站整齐或是踏步整齐都不难,但一旦走起来,就会走成一条曲里拐弯的长蛇,朱见济吆喝得喉咙冒烟,也没让他们学会在行进中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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