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萍的反应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兰骆玲问道：“萍儿，可是有什么问题？”
元萍深深地看了段沉一眼，替他说道：“我明白沉儿的意思了。”她起身走到段沉身边，“他的意思是，万风万武的血液与他相同，这很可能是他没有毒发的根本原因。”
段沉补充道：“是的，据我推测，血液中的毒素越浓，颜色就会越深。万风万武的血液皆呈现出黑红色，其体内必定含有大量的兽毒。而他们叛出牧王朝，万象殿的追杀也会紧随其后，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安然到达了雍王朝？我想来想去，只能有一个解释。”
“就是他们拥有控制兽毒的能力。”元萍搭腔道。
段勇感慨道：“当时我看到万武的尸身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段沉笑笑，为段勇找台阶下：“大概爹您心中挂记着我与娘亲，无暇顾及那么多吧。”接着他总结道，“我从他们身上推测出了兽丹的存在，当然也可能是其他东西，但丹药总归常见一点。”
元萍顺着段沉的思路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可为什么没有服用兽丹，沉儿的兽毒却始终没有发作过呢？”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点。”段沉同样困惑着。
兰骆玲思忖片刻，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猜测：“或许是小外孙天生灵气稀薄，兽毒没有灵力可用，便一直未曾发作。其后虽然有了灵基，但一身的灵力是借助兽毒产生的，所以并不具备可燃性。”
元萍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只是，”兰骆玲可惜地道，“万风万武已然死去，兽毒是如何诞生出灵基的，我们可能永远不得而知。”
段沉笑而不语，打死不提小蛇的存在。
女子托着下巴，对段沉刮目相看：“想不到你小子还挺聪明的，举一反三，难怪元叔会把你招入门下。”
“元叔？”段沉听到这个称谓，不由得想起了那名跑路的少年。
唔，这俩人身份神秘，又都叫师父一声元叔，乍看之下，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登对呢。
兰骆玲朗声笑道：“好了，如今小外孙的灵基消散，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她冲段沉招招手，“来，到姥姥身边来。姥姥有多少年没好好看看你了？”
段沉乖巧地走到兰骆玲身边，甜甜地唤了声姥姥。印象中兰骆玲很是疼爱自己，奈何五岁之后，自己就再也没回庄看望过她。时间一年年流逝，自己连落霞庄长什么样子都快忘记了。
元萍看着眼前的一幕，不觉有些失神。
半晌，她才收回心思，言归正传地道：“娘亲，您不是说勇哥的毒性可以控制一个月吗？怎么这才几天时间，就被逼得要换血了呢？”
兰骆玲神情一肃，道：“其实在你离开的当天，段勇的病情就已经开始恶化，”她抬起手，制止了元萍的追问，“先听我说完。”
元萍扁了扁嘴，坐回到段勇身边。段沉怕钱坤无聊，也走回了座位。
只听兰骆玲用不紧不慢的声音说道：“起初，段勇的瞳孔扩散，身体的其他机能却十分正常。基于我多年的经验判断，这属于暂时性失明的表现。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我寸步不离地盯着段勇，他也没有再出现任何异常。”
“可就在你们抵达山庄之前，段勇忽然对疼痛失去了反应。我试着用银针刺激他的穴位，发现他连最基本的知觉也一并失去了。现在看来，兽毒对人体确实会产生一定侵害，只是整个过程太过缓慢，不仔细观察的话，往往会忽略掉这一点。”
元萍越听越纠心，一只手牢牢地握住段勇。段勇心有余悸，表面却故作轻松地安慰道：“放心，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段沉始终安静地听着，莫名地有些庆幸。若是自己晚来一天，真不知道段勇的身体会不会进一步恶化。
钱坤凑上前，语带顾虑地道：“你体内的兽毒越来越多，会不会……”
兰骆玲也听到了钱坤的话，当即开口说道：“小外孙，你回到天阳门后，带你师父过来一趟，我得和他谈谈你的情况。”
元萍闻言道：“元叔应该也想和您谈谈，正好我们离宗之前，和他说过勇哥毒发的事情。”
兰骆玲顿了顿，道：“话说回来，为何我这边刚要换血，你们俩就出现了呢？”
段沉想起少年带他飞天的经历，抢过话头道：“是那个身份可疑的家伙带我们飞过来的。”
元萍也承认道：“没错，我们一接到您的来信，就马不停蹄地往山庄赶，幸好沉儿及时醒来，否则他也没办法带着我们直接飞到这里。”
兰骆玲恍然：“原来如此，我还纳闷你们怎么像是早就知道段勇毒发的事情一样，踩着点就闯进了庄内。”
段沉问道：“姥姥是什么时候寄出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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