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感知,元启简单地环顾一圈。此刻的他正处于八座祭坛中间,祭坛相互呼应,虽然没有任何波动,但是隐隐藏着什么未知的联系。八座祭坛埋在天阳门最深的地底,谁都不知道,它们其实是所有祭坛里面,最早建成的一批。
失去了后土令,元启只得利用五元遁地术自行离开。他得把刚刚得到的卷轴交给穆元玺,顺带传达那个神秘前辈所说的谶言。
逸王朝,瑰城。
元业和兰骆玲从钱坤住过的客栈走出来,彦远不在,彼时的房间便被顺理成章地安排给新到的住户。因此,元业二人相当于白跑了一趟。
兰骆玲脸色不是太好,愤愤不平地骂道:“方明鼎是怎么办事的?真当我朝失踪的弟子背后无人么,元启前脚刚走,后脚就急着打扫清理。”
“他大概也没想到,会有第二波人马前来探寻吧。”元业无奈地道。
兰骆玲双手插腰,看着客栈的牌匾抱怨道:“我看他摆明了是做贼心虚,元启先前说的剑痕,十有八九是他派人布置上去的。”
元业仍旧不太明瞭:“方明鼎犯不着为先生隐藏踪迹,双方素无往来,除非……”
“除非什么?”兰骆玲下意识地问道。
“除非先生还在为周逸办事,如此一来,他绑走钱坤,大抵是奉了周逸的命令。”元业说着撑起结界,将两人的对话小心地隐匿。
兰骆玲提出质疑:“可你昨日分明才说,先生已经转投到他人门下……”
元业点了点头:“不错,我是说过这么一番话。但以方明鼎当前的态度来看,先生多半是个双面人,明里帮着周逸打探雍王朝的消息,暗地里为了救治段沉阳奉阴违地做着许多事情。”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又有几分道理。”兰骆玲不禁犹豫起来。
元业无暇纠结,当机立断地说道:“唯今之计,只有亲自去试探一下旁人的口风了。”
“你打算去落尘涧?”兰骆玲猜测道。
“是的。”元业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我打算乔装成玉阳子,以宗门之主的身份会一会公孙沅,她们几名宗主向来与周逸沆瀣一气,总归能探听到些许有用的讯息。”
兰骆玲觉得可行,然而转念一想,她又为难起来:“那我要以什么身份去落尘涧呢?落霞庄主的身份比不得花灵宗主,真要唇枪舌战的话,我难免会低人一级。”她的本意是助元业进行调查,若是给人留了口柄,她宁愿选择不去。
元业胸有成竹地道:“放心,这个我自有安排。玉阳子为寻弟子千里迢迢地前往他朝境地,身边若是没有长老相伴,难免少了点气势。你便扮作舜华,w.kanshu.我们一起行动,定能很好地控制住局势。”
“舜华?”兰骆玲欲言又止,脸色变换不定。要知道,舜华可是玉阳子的发妻,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元业想借着这次机会,光明正大地与自己亲近?
罢了,还是不要戳穿的好。否则到手的机会白白溜走,事后一定会追悔莫及。
元业对兰骆玲的小心思恍若未觉,自顾自地说道:“除了公孙沅,我们还得想办法见一见落尘涧的首席弟子,彦远。元启说过,当时接待他到钱坤房间的,正是此人。”
“彦远既是落尘涧弟子,说出来的线索未必可信。”兰骆玲轻声提醒。
元业却是说道:“根据我的判断,此子的城府应该不深,落尘涧对他隐瞒了部分真相,好让他给出最真实的反应,打消元启的顾虑。”
兰骆玲闻言表示不解:“既然他对真相知之甚少,为何还要特地进行问询?我担心多此一举,会令得公孙沅等人生出猜忌。”
元业眯起眼睛,笃定地道:“不,我需要知道的,恰恰是公孙沅刻意营造出来的现场。等到与元启碰头,借着他的灵基逐一筛查比较,我才能更快地找到不合理的地方,从而反推出真实的情况。”
兰骆玲担心地道:“万一此行没有任何收获,我们难道又要空手而回么?”
元业抬头远眺,目光穿过瑰城和人潮,落在了蔚蓝的海面上:“倘若再无线索,我们就再出一次海,亲自到犼祖的地盘问个清楚。”
“出海?”兰骆玲的记忆闪回,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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