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赵氏?”陈源久居乡中,说是井底之蛙也不为过,听闻赵英介绍他们家族的由来,不由得心中好奇。
赵英看他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脸上微微表现出一丝轻视之色,他顿了一下,又娓娓道来:“河东赵氏,乃是秦国的大氏族,曾经帮助先王收付河东等地,被先王封为安邑候,定居于太原,故名为河东赵氏。”
“然而创业艰难,守业更艰难,我赵氏一族由于战乱,很快便衰落了,所有族人都四散逃难,各奔东西。那赵德正,也是我族中之人。”
“里正大人?”
“你说的没错,就是他。我赵氏族人自从家散之后,死的死,逃的逃,也有人来到了关内,定居咸阳,繁衍生息,比如我们家。然而现在赵氏往昔辉煌,早已不复存在,我父亲也早已丧失了光耀赵氏门楣的信心,只求守成,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也给我们这些后代多留些家产。”
“我很清楚,外面有人传我父亲刻薄吝啬,可那都是为了我们啊!他们说我父亲敛财无道,可这乱世之中,多攒点钱,让自己的子女过上好生活,有什么不对吗?”
赵英说的慷慨悲愤,陈源心中却不为所动,若不是当日撞见那管家媳妇惩罚下人,他差点就信了。陈源与赵忠义初次见面,发现他虽表面上谦和,但却能从细微之处,看出狡诈与奸猾。
陈源并不是会读心术,而是在残月庄的那段岁月里,自己慢慢练就的本领。庄内伺候小姐夫人的仆役,多是那个人的眼线,自己长期观察,自然能从他们的神态之中看出一些隐藏的东西。
赵英走后,自此几日内再没有露过面,也没有吩咐他做些什么事情,好在并没有限制他在赵府之内的走动。于是他便以散心为由,在赵府内四处闲逛,将这大宅院中的诸如房屋位置和行走路线等内容,暗自牢牢地记在心中。
“从赵府大门进入,针对大门的便是正厅,正厅旁边有左右两小偏房,也是会客,饮食之所。”他自忖道,“正厅后面,有一处池塘,池塘后面便是赵府中人日常起居之所,其中有一间书房,五间卧房。”
“剩下的便是厨房,柴房,还有一应下人住宿之所与储存杂物之处,对了,府中还有一个花园,花园中间有一块巨大的假山石,里面似乎还有一道门,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只可惜好像有人盯着,没法过去看!”
“要不,晚上去瞧瞧?”陈源心下打定主意,晚间时分,他便趁着夜色,准备悄悄潜入后花园一探究竟,然而半路上却有了新的发现。
“这么晚了,书房怎么还亮着?”陈源心中疑惑,最后还是觉得先走过去看一看。正在这时,一名身着绿色锦袍的男子从屋内走出,紧随而后的,是赵忠义。
“今日夜色已深,赵老板不必再送。”那绿衣男子昂首阔步,看上去气度不凡,“就此留步吧,本官今日与赵老板所谈,希望你已也知道其中的意思,你也知晓此事之轻重,我将会去确定此事,你等待消息即可!”
“那是自然,今日之事只有你我所知,不会透露给第三个人!”
“若是此事可成,赵氏复兴,光耀门楣之事,指日可待!”
赵忠义拱手道:“大人慢走。”
“有什么秘密,知道什么轻重,那人又是谁?”陈源心中疑惑,“那个绿袍男子,似乎是官家的人,他和赵府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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