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莎莎的家——砚居的庭院里,洛佩和张璇目瞪口呆地盯着矗立在庭院中心的一座有点儿像麒麟的石雕。
我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你们俩怎么了?”
洛佩往张璇身边侧了侧:“像吗?”
张璇似乎还没有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不是像,根本就是!”
“你觉得像老几?”
“八……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像八……”
我伸出手掌在他们面前晃了晃:“你们两个在说什么?火星语吗?”
洛佩没有理会我,直接向莎莎问道:“小姐,你知道这是什么雕像吗?”
莎莎可能以为张璇和洛佩是被这座石像的雕工给震慑到了,于是笑道:“这是负屃,龙的第八子。”
一听这话,我顿时也懵了!
这里……有九子……
张璇双手环臂:“果然是八!”
洛佩浅笑道:“想不到,我们刚刚还在码头讨论的那个没有露过脸的八子负屃,居然半个小时不到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莎莎不解地看着他们:“怎么了,二位,你们对这尊负屃石像很感兴趣吗?”
张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对你的父亲倒是挺感兴趣的。”
“嗯?”
此时,秘书余歌已将车子停好。他推开别墅的大门,将我们请进了屋内。
这是一座两层楼高的立体别墅,虽然比不上极乐庄园的豪华,却也是个清净雅致之所。在这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挂在屋内墙壁上的那些丹青字画。
看着用玻璃框框在二楼走廊上的一幅五米多长的古画,洛佩惊呼:“妈耶,顾恺之的《洛神赋》!”
环视着屋内的其它字画,张璇嘴角抽搐道:“王羲之,颜真卿,徐悲鸿,阎立本……这屋里的字画都快能买下整座东吉岛了吧?”
就在这时,二楼突然传来了一个苍老浑浊的声音:“贵客好眼力!不过,跟经济发展中的东吉岛相比,这几幅字画不值一提。”
我们几个抬头一看,在二楼走廊上,一个身材消瘦,容貌出众,却面带疲倦的女子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从房内走了出来。
莎莎抬起头对那个老人说:“爸,我把萧伯伯接过来了。”
看来,他就是砚居的主人罗铭。
“好,辛苦了!”老人对莎莎笑了笑,目光便移向了萧国强,“老萧,还记得我这个老朋友吗?”
萧局长也变得热情了起来:“老罗啊,两年没见,你怎么变得比我还老啊?”
萧局长说的没错,此时的罗铭头发已经完全花白,骨瘦如柴地坐在轮椅上就像一个垂暮老人。很难想象他今年只有四十九岁!
“世态炎凉啊!一会儿到我书房里来,我们俩好好地叙叙旧!”
洛佩突然向前一步走,以一种嘲讽般的语气对着二楼的老人喊道:“老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被人拿走了什么东西,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吧?”
我突然有种想一拖鞋拍死洛佩的冲动!太没有礼貌了!我看到莎莎的脸上已经有些难看的颜色了。
然而,罗铭竟然一反常态地笑了出来:“原来是樱廷天祈和‘银河’张璇啊,久仰久仰!”
我和莎莎面面相觑,她看着罗铭,我看着洛佩和张璇,同时问道:“你们认识?”
洛佩、张璇与罗铭相视而望,视线当中仿佛形成了一股互击电流!周围的空气陡然紧张了起来!
洛佩更像是见到了宿敌一般,眼神中充满了刀锋与火焰:“也许我们早就应该认识了!”
这时我好想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抬起头来弱弱地问道:“老先生,您不会就是八子负屃吧?”
罗铭笑笑:“小姑娘很有眼力!不过,从前天开始,我就已经失去这个身份了!”
我不解地看了看他,又看看洛佩,后者说道:“现在他的身上一点儿压迫感都没有,就像一快腐木,一碰就会碎的。”
我们站在楼下,可以听到罗铭重重地叹了口气:“阁下说的没错,我现在已经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了。怎么样,要杀我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我一直站在我们身后的余歌身子微微下倾,似乎在扎马步!罗铭朝他摆了摆手,他便立刻恢复了原样。
张璇扭了扭脖子,闭着眼说道:“‘银河’不屑于打落水之人。”
洛佩附和道:“樱廷也没兴趣给将死之人补刀。”
罗铭冷笑了一声,然后对莎莎亲切地说道:“莎莎,这三位是你的朋友吗?”
莎莎应该已经听出洛佩、张璇与他父亲之间存在矛盾,但她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将你的三位朋友安顿好,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砚居的贵客了。”交代完后,罗铭又将视线转移到了我们身上,“还望三位莫要推辞,晚上我还有些事情要向各位请教。”
说实话,我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这种局面……太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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