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闪电雷鸣,风雨交加。
产房里撕心裂肺的叫着。
墨老爷子焦急的在外面走来走去。
“爸,别走了,看着人头晕!”
一身军装的男人笔直的站在一旁,他五官锋利,如钢刀出鞘。
“知道的,是您担心孙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媳妇在生产呢!”
墨老爷子一顿,举起拐杖就敲在了男人肩膀上,“臭小子,说的什么浑话!”
男人也不在意,躲都没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突然,他皱起眉头,看着墨老爷子问道,“鸣寒呢?媳妇生产这么大的事,他都不来吗?”
墨老爷子叹了口气,“在那个狐狸精那里,当初我怎么就看走了眼。”
“您看走眼的时候还少吗?”男人顶嘴道。
墨老爷子一噎,“哎,老大身体弱走的早。老二是块烂泥,扶不上墙。就老三你,看着中用,但偏偏心不在这里。”
男人轻笑一声,“爸,以前您可不是这样说。”
他学着墨老爷子的语气说道,“老大这么聪明,怎么就走的这么早,我到哪儿去找个继承人啊!你看看你们两个,烂泥扶不上墙!”
“怎么,现在我就中用了!”
“臭小子,你以前不是这样,你自己什么样不知道吗?打架斗殴样样行,没比老二好多少,跟现在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早知道你变化这么大,我也不至于把希望放在孙子辈了!”
墨老爷子瞪着男人,气呼呼的说着。
男人收了笑,没有回答,人都是有过挫折才能成长的。
那一年,男人十八岁,他大哥二十八岁。
大哥从小身子弱,文质彬彬的。
他大哥娶了一个贤良的妻子,他们很相爱。
那天,也是风雨交加的夜。
大嫂早产了。
而他,还在跟人打架斗狠。
那一天,他被大哥从警局里保释出来,就接到大嫂早产的消息。
大哥带着他急急忙忙开车往医院赶。
可是路上,他得罪的那伙人,开着车在后面追赶他们的车。
然后,他们翻车了。
大哥到死前也没看到他的妻儿。
而他的大嫂,在生产时大出血,孩子跟大人都没有保住。
“滚,你给我滚出墨家!”
现在,他还能听见墨老爷子悲愤的怒吼声。
就是这一夜,他长大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少年了。
“砰”的一声。
护士焦急的跑了出来。
“患者大出血了,只能保一个!”
男人一震,条件反射的接住墨老爷子突然软到的身体。
墨老爷子抖着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保……保……”
又是这样,墨老爷子看重的媳妇,难道都过不了这一关。
这都是什么孽缘!
想到二哥跟他的恋人,被墨老爷子棒打鸳鸯后,生活更放荡不羁。私生子一个接一个的生,认回来就三个,没认的还不知有多少。
好不容易娶了一个,也是大出血去了。
留下一个早产的女儿,没几年也去了。
至此,二哥离开了Z国,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了墨老爷子。
没有什么事,基本也不回国了。
二哥,大概也是怨着老爷子的吧。
墨老爷子含辛茹苦的,养着这些孙子孙女,可惜,没一个靠谱的。
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可惜了……
“保小!”
男人坚定的说。
墨老爷子听见男人的话,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产房外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墨鸣寒赶到的时候,顾菲诺已经去世了,孩子保住了,是个健康的男孩。
墨老爷子因为心脏病发作还在急救。
他的几个弟兄都在手术室外,深怕墨老爷子突然撒手人寰。
这墨家的遗产,还没有分配好呢!
“小叔!”
墨鸣寒看着人群中鹤立鸡群的英挺男人,危机感直升。
他的父亲是块烂泥,现在还在国外风流,恐怕能在爷爷死的葬礼上,看见他就不错了。
他父亲对墨家最大的贡献,就是生了好些个兄弟姐妹,没有让墨家绝后!
而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离开墨家十几年了,但他毕竟还是墨家的人。
如果他想回来……
男人面色不善地问道。“贤侄,是什么绊住了你的脚,媳妇生产这么大的事都能耽搁?”
墨鸣寒随口答到,“公司的事!”
“呵,是吗?贤侄可真是为墨家操劳啊!”男人讽刺道。
“小叔这是什么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墨鸣寒挺直身体看着男人,不愿意自己被男人的气势压下去。
男人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人打断了。
何医生推开手术室,看着一众人,宣布到,“已经渡过危险期了,但是……”
“但是什么呀,何医生你就别墨迹了!”
脾气最急躁的长子墨鸣月(跟墨鸣寒同父异母的私生子)说道。
“是啊,爷爷这么样了?可急死我了。”
二女儿墨鸣画(私生女),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问道。
“切,还不是担心遗产,装什么装!”四弟墨鸣山(私生子)。
墨鸣画一听,不乐意了,“老四你什么意思?”
墨鸣山斜眼看了一眼墨鸣画,讥讽的吐出两个子,“耳背!”
“你!”墨鸣画气的胸脯起伏,“到这儿的人,谁不是担心老爷子,你要是不担心就走!没人留你!”
“为什么要走,等着你们伪造遗书,瓜分遗产吗?”
墨鸣月听了这话也不乐意了,“鸣山,你这就过了啊,你怎么能诅咒爷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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