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的星光不在,人间烟火时明。
一闪而过的是一片片树叶,不是房屋,别在意太多……就当他是树叶好了,反正,都很渺小。
窗户中反射着自己的面孔,是那样面无表情,毫无生气。
不知哪来的雨滴滑过窗前,正好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之上,只是不知,脸上触泪的,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突然从黑暗传来一个声音亲切的问道:
“去哪儿?”
“不知道,但是,肯定很远。”
“就为了去见一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人吗?”
“不知道,但是,既然是他地消息那应该不会假。”
“谁?那个白发少年?这么久了,你还相信他吗?”
他没有说话了,而那个问他的人也再没有发出声音。
夜晚愈发沉寂,只是明月贪念人们的思念,总是喜欢照进他们的心里,窥视藏在影子里的记忆。
——
“呐,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她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人,故意表现出一种十分害怕的样子可怜地问道。
但是眼前的那个人却表现的格外严肃,眼神甚至比平常更加冷漠,只是在她面前还是有些匆忙,冷漠中夹杂着急切的关心。
她很快便猜到了对方所想,眉梢微挑,起身与他双目对视,此时月光正好,遮光的云朵随风而散,如霜的冷光照进房间,成对的影子微微拉长,他开口了,说了很多很多话,而她只是站在那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只见她转过了身,摇了摇头。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回答已经很明确了。
当他想第一次固执一回,而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时,一阵狂风突然袭来将窗户迅速吹破,然后伴随着一团火光从天而降,下一刻他伸出的手便没有了方向。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四起,随着一群人影的略过,他在最后一刻中看见了这一世他最想忘记的画面——
本想起身用抱住那个被强风吹开的她,却发现有好几个身影突然从身后还有窗外冲出,完全忽视他之后就那样径直撞向了她,下一秒她便在那几个身影的抢夺中被其中一个掳走。
在他的呼喊声中,她便就在自己的眼中被夺去了。
再爬起他想追去却被剩下来的几个黑影吓住了。
其中一个看着他仿佛感觉是他带给了他失败一样,就要上前却被另外一个人制止住了。
就这样他们没有在管这个可怜的少年,飞出窗外一闪不见。
在原地待了良久颤抖的不敢起来的他,终于想起了什么,连滚带爬跑向父母的房间却看到那个平日里喜欢嘻嘻哈哈的父亲满身是血的抱着母亲缩在窗前,好像只剩下一口气眼看就要死去。
“爸爸……妈妈,他们!他们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说着他已经哭的不成样子抱着父母颤抖不止。
“抱歉,没有告诉你……只是……孩子,你恨我们没有关系,只是希望你不要怨恨你的国家好吗?快走,不要再待在这个地方了……我们……永远爱你……白…她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只…希望最后的最后……最后的最后…”说着他便永远停止了呼吸,只是眼睛却再也没有自己合上。
他在痛苦中本就不敏感的情感开始愈发冰冷,当泪水随着颤抖再也流不出一点时,他的眼中仿佛已经没有了光芒。
白……此时他脑海里仿佛只剩下一个字,就是白,那个不知被谁从眼前夺走的妹妹。
起身,窗外已经成为火海,房间里无一例外,尽是硝烟与火焰。
但他仿佛没有感觉了般,就这样从窗外一跃而出,从二楼直直坠到了地面的草坪上。
脚骨破碎的声音依然没有止住他向前的想法,直直撑起身体,拖着脚他还是站了起来,伴着风中的赤焰,慢慢加速。
最后一瘸一拐的向着爆炸声最大最平凡的地方而且,没有一点犹豫。
地狱,方圆几里内几乎已成了一片地狱的场景,燃烧的尸体,房屋,还有街道和汽车,时不时有人也再逃跑只不过是朝他相反的方向。
慢慢的越来越多人只是从他身旁擦肩而过,虽然有回头的但没有谁拦住他去“送死”。
只是他们不知道,自己才是走向死亡的那一个。
终于,他看见了在一个被炸的坑坑洼洼或者利器砍得到处裂缝的地方,大概两方人影正在彼此厮杀。
而自己要寻找的那个人,正被几个人围在那,她身旁正有几个人在与围着她的人打斗着,还有一个正站在她身旁看起来是在保护她一样。
而他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不管眼前发生了什么,他依然向前了。
“白……”呼喊声不大,但还是传过了刀枪的厮杀与炮火的轰鸣传入了她的耳里。
“别过来!你快跑!”她急切的哭喊道,但是他依然没有后退,反而愈发向前。
此时正是那个之前想杀他的身影看到他后怒气便上来了,没有任何忧郁闪身便来到了他的身前。
“不要!”在她的呐喊声中,那个身影的刀光已经落下。
“该死!”有人明显知道现场的情况,知道现在不是让白暴走的时候却再想去救便知——来不及了。
光,或许从未如此慢长的流逝过,而此时,于她的眼神中明显此时的光,变得异常缓慢。
只是,红色的血终究于他的身上绽放开来,随着另外一个人将他横抱而飞才制止了又一次的刀光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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