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感觉一切都停滞了，空气里的灰尘、水、风，都已极慢极慢的速度运动。唯独自己的心脏，战鼓似的又响又快的跳动着。
陈风明白了，辉夜姬和自己签了共生契约，肯定不会害死自己。但她习惯以强者的高度，看待雨女这些式神，所以做出的决定都胆大包天。
签了契约之后，陈风已经可以在脑海里和辉夜姬沟通。他在心里吼道：“这就是你说的安全距离？”
“你怂什么，雨女整天在发呆，相信姐姐，别怕。”辉夜姬警告道：“你的心脏能不能跳得小声点？你这是在打鼓吗？”
“我也不想啊。”陈风郁闷了，七级式神的存在，一招就能秒杀他，难道他能不紧张吗？
“小声点，你是不是有心脏病？简直是猪队友。姐姐没办法和你玩了。”
陈风努力做深呼吸，心脏果然没有那么剧烈了。他问道：“天之泪复制好了没有？”
“没有。”辉夜姬在陈风心里大叫：“快跑，雨女动了。完了。”
雨女转过身来，她就像蒙蒙细雨里撑着油纸伞的江南女子，转身间，一股端庄秀美的惊艳，直透心底。
陈风可没赏美的兴致，他目瞪口呆地和雨女对视着。雨女晃动了一下油纸伞，这是要甩出藏在里面的妖水，击杀陈风。
“快夸她漂亮。”辉夜姬说：“雨女就爱听这个。”
陈风哆哆嗦嗦地说：“你好美啊。”
雨女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口白牙，喜滋滋的弯腰捏住陈风的脸蛋：“小弟弟好可爱啊，你是新的式神吧？怎么偷偷站我后面，我还以为是人类呢？”
陈风傻傻的点点头。
雨女笑咪咪地说：“你叫什么？”
“墨子。”陈风不用辉夜姬提醒，脱口而出。
“墨子呢，很可爱啊。”雨女一副大姐姐哄小孩的样子，两双眼睛弯成月牙：“姐姐给你变魔术好不好？这可是姐姐的拿手绝活噢。”
辉夜姬心里一万头羊驼狂奔而过，当年我可是十三式神啊，你都挤不出几句话跟我聊，怎么一遇到小孩子，就跟个话唠似的。
雨女开始表演魔术，血河里血水凝结的几百条假鱼，热闹的跃出水面，挤出一大片水花。
丑时之女抱着草人娃娃，走到陈风身边，敌视着望着他，那惨灰的皮肤，闪着诡异的光。
陈风忙躲到雨女身后，叫道：“姐姐，她要杀了我。”
雨女怒视丑时之女，喝道：“不要伤害其他式神，你会被姑获鸟惩罚的。”姑获鸟是这片土地的领主，由它维持法律。
丑时之女听到姑获鸟的名字，哆嗦了一下，她害怕它。
雨女说：“如果我发现他死了，我就会告诉姑获鸟是你杀的。你就等着完蛋吧。”
草人娃娃是个布包，丑人之女把咒锤塞进去，“他的能力很诡异。”她敌意满满地说。
雨女懒得理她，雨女只喜欢小孩子。因为小孩子的心总是纯洁的，不像这肮脏的河流，肮脏的世界。
“没事了，姐姐保护你。”雨女摸摸陈风的脑袋，感伤道：“这条河原本不是这样的，那时候还有鱼，河水还很清澈。”
辉夜姬在陈风心里说：“复制好了，跟她告辞吧。”陈风说：“姐姐，我……”
雨女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可惜没过多久，上游出现了变异的血腥河童，他的能力毁了这条河。河水不在清澈，也再没有鱼儿唱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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