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的方灯照亮了整个房间，姜普庵一脸认真的坐在书桌前，胳膊肘撑着桌面，手掌抵着下巴，凝视着眼前的低头沉默王而。
从刚才喊他上楼到现在，这家伙一直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太不像，平时的他。
“哑巴了？”姜普庵受不了这空气中压抑的静寂，率先开口打破了氛围，“不是想去训练吗？”
“我……”王而喉咙干涩着，始终不敢抬头去看姜普庵，“我是不是一直都在连累你……”
“是啊。”姜普庵微点了下巴，看着王而再度变得有些丧气的情绪，抿唇继续道，“所以你准备继续连累我吗？”
闻言，王而心里的最后一丝支柱也垮了下来，脑袋垂的更低，“我知道了，我这就离开。”
说完，王而这就转了身准备离开。
“离开？你能去哪？”姜普庵站了起来，“你现在身负降鬼士血脉跟鬼气于一体，人世也已没有容纳你的一席之地，鬼族更不能，你还能去哪？”
句句戳心，王而眼里泛了红丝，却咬牙强忍着泪水。
叹了口气，姜普庵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所以，你只能在这里，忍受一切痛苦去训练，慢慢变强，才不会连累我，你也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心里好像是被什么突然震了一下，王而侧头愣愣的看着他，眼里忽然就掉了泪，径直滑落脸庞，滴在了地板上。
“这是，被我感动到了？”姜普庵半开玩笑的说道。
王而微弯了唇角，抿嘴一笑，抬手拭去了脸上的泪痕，摇了摇头，“我不会去训练的。”
“你害怕了？”姜普庵挑了眉头。
“对！”王而转过了身子，与他面对着面，“我怕，因为我的任性，会害了你，以至整个姜家。”
“怎么会？”
“怎么不会！姜棠其实说的对，我，的确不该在这里。”王而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支撑，他是真的害怕，自己会连累了一直舍命帮他的姜普庵。
“那，校长了，你不准备替他报仇了吗？”姜普庵犀利的问道。
听见这句话，王而动摇了，是啊，他还要为校长报仇，可凭现在的实力，他根本无能为力。
“留下来吧，跟我们一起训练，你会变强，也能为校长报仇。”姜普庵话说的真诚。
王而想了想，还是不愿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去连累他。
姜普庵有些无奈，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娃这么倔？
没办法，姜普庵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了半天，最终两人达成了协议。
如若是被人发现了两人之间血脉相承的关系，无论那人是谁，王而都必须马上离开姜家乃至东山，不在降鬼士面前露头。
王而这边搞定，接下来还有更难搞的姜权那边，老爷子的性子可比王而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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