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医生,为什么善雅仍没清醒?她的烧干嘛还是不退?”何子潇握着善雅因高烧而滚烫的手心,不停地回首问温医生。温时珍是个敦厚的长者,医术在紫阳市有口皆碑。去年刚从紫阳市人民医院的主任岗位上退下来。何子潇费了老大的精神,才让其答应来何宅做家庭医生。好在宅中主人佣人尚较健康,平常也不用叨扰到他。
温时珍已经给徐善雅量过体温,详细询问了晕过去前的情景,心中早已有了底,“何先生,太太今天真是发现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她是因为在水中受凉太久,所以引发的高烧,一时半会不容易退下去。我给她用了药,三个小时后应该能将高烧退下去。烧一退,夫人就该醒了。所以你别太过着急,趁现在天尚未亮,你囫囵去睡一会,这里派个佣人陪着就好了。”
何子潇经历了这一番惊吓,哪还存有睡意,只是紧紧拽着善雅的手,企图为她传递凉意,“我不困,您今天也累了,为您备了客房,今晚权在寒舍将就一下,明天还望您给看看善雅。”
夜色幽静,温医生离开时顺便关掉了房间的大灯,只余昏黄的壁灯照着床头的两个人影。善雅还在昏睡中,呼吸有点粗重,紧闭眼睑,面容苍白得毫无血色。何子潇坐在床头的墩凳上,手掌一刻也没离开她的掌心。柔情似水的目光散落在她的面庞上,泛着宠溺的波光。他在心疼,心疼她娇弱的身躯要去承受这么一场大的病痛。也在忧伤,她近乎于自虐的长立水中,为的是什么?那个能让她心伤甚或与绝望的人,肯定不会是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对着自己的或许只是漠然而已。
尽管如此,他还是管不住心痛绝望的感觉,在她即将溺亡的时候,在她苏醒后冷得昏过去的时候。有一种贪恋的毒素,迅速蔓延至全身。他甚至不能想象,若是徐善雅就这么着离他而去,他能够支持的住?
他可以管住不去喜欢她、爱慕她,就像曾经的很多个日夜,他可以将她放在何宅不管不顾。既然她不会爱恋自己,为何他又要去招惹她。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似被放在的天平的两端,她既能岿然不动,他何必浮动漂移。喜爱或许不爱,有时不过是瞬间的感觉。他可以瞬间喜欢上她,当然能够花费比瞬间稍多一点的时间去淡漠她。他从来不曾设想沉浸在爱情中不能自拔的癫狂样子。爱情总是该由他来掌控的,就像是掌控公司命运一般。爱情不过是一场恼人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不过是男的女的在做戏。他明明是冷静克制的人的,明明告诉过自己爱情不过是一场虚幻,他从来不稀罕虚幻的东西,可是在遇见徐善雅之后,怎么扔是乱了阵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