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宇,其实这两年来我一直在默默地喜欢着你”,晓婷略带欣喜的回味起两年的点点滴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深深地被你吸引,那时候善雅在纯纯地爱着你。那时候觉得自己好卑鄙,怎么能偷偷地喜欢上好朋友深爱着的男人呢”,说着这些,晓婷缓下声调,深情地望着熙宇的眼睛,“可是感情真的不是理性就能控制得住的。我原本不相信一见钟情,特别地不相信。也许是一对物理教授生出来的女儿吧,我有时觉得自己的理性思维带着某种天生的意味。可是,那时的我没有遇到爱情,一切都是想当然地简单,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时不时地做出些莫名的傻趣事。”
听到晓婷的言语,熙宇心头发紧,这两年星星挂念的是善雅,虽然都是默默地,可是心情会莫名地随着她的喜怒而变化。其实在自己的身边,始终都存在着晓婷的身影,只是他看不见,他的视线倾注在别处。“其实你会遇到一个疼你爱你的好人的”,熙宇抚摸着晓婷的秀发,像个兄长般的祝福,“你是个好女孩,一定能等到你的”。
“不,我爱的只是你,从始至终都是你。善雅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他不是你”。“好啦,别说了”熙宇眉头紧蹙,缓缓地摇着头。“也许她曾经喜欢过你,也许她只是不愿放弃坚持了十年之久的意念,那一个少女心中美丽而脆弱的梦境。但是,我一直觉得她从一开始就不曾真正地爱过你,她自己还天真地认为那是爱,纠结了自己这么多年。她困住过自己,埋怨过自己,甚至像个鸵鸟样不愿面对事实。可是,喜欢终究只是喜欢,那不是爱。你和善雅打小认识,可是说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了。现在想想,你那么优秀,待在她的身边那么多年,小女孩子心性,总是有些依赖和崇拜的,慢慢就将兄妹间才会有的那种情愫往爱情上撒播。和善雅同学这么多年,我都不能否认,一度你们是有机会在一起的,慢慢构建你们爱情城堡。可惜,你错过了,准确地说,你主动放弃了,执着于家族企业的再度兴盛。但是你的执念蒙蔽了思想,连爱情都不愿去触碰。可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很多事情是办法停留下来,等你醒悟过来,想要跟从自己的心曲抓住爱情诗,它已经走了,如流水般不能在悄然而逝了。是,当初你坚定拒绝善雅和她的家人,就掐断了情感的嫩芽。结局不是你所愿的,可是你得接受,不是吗?你们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你还是看不另外的风景,其实春色一直都是盎然的。”晓婷说到这些,神情开始激动,伸过右手,紧紧地抓牢熙宇的左手。
“晓婷,我要走了”,熙宇慢慢抽离开晓婷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抽离,她的指温在一点一点冰凉。“去哪,为什么匆匆而去?”“我只想去外面看看,这几年沉浸在父母离去的悲愤与家族产业的恢复中,渐渐迷失了自我。我想找回自己,找回曾经拥有的勇气,重新认识自己。离开熟悉的环境,去外面走走看看。”晓婷静静地聆听着熙宇,看到了外表冷静儒雅的大男人内心脆弱的一面。“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熙宇低着眉眼,继续说着。他很惊讶自己为何在晓婷面前会将原先极力想要掩饰的想法,一一呈现,难道真的倦了,只是单纯地想要诉说。“环宇集团本该循着爸爸的离去而消失,它是爸爸的心血,是他一生事业的追求。它成就了他,让他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抱负。但是它也毁了他,毁了我的家庭,爸爸不能容忍环宇集团葬送在他的手里,曾经的他是那么那么艰难的构筑了。爸爸生前很希望我能实现音乐梦想,有时竟会听着我的钢琴曲入迷。”想到爸爸痴迷的神态,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妈妈离世的前一晚,深深嘱咐我要快乐地生活,不要让恨蒙蔽了双眼。我始终忘不了诀别的夜晚,她对我的依恋与愧欠的眼神”。“愧欠?”晓婷鼻头发酸,但还是忍不住疑问。“她是决心追随我爸而去,又舍不得我孤单存世,为自己自私的选择而惭愧。”“其实没有了爸爸,妈妈也是形同枯槁”。
晓婷很诧异熙宇今天的行径,他们第一次对着对方倾诉彼此的心境,甚至于不怕揭开伤疤,任由它鲜血淋漓。“我最近特别恨自己的轻言放弃,放弃了理想,舍弃了爱情。如果当初能主动那么一点点,哪怕不是一味地逃避,我大概能抓住属于我的幸福”。“后悔了吗?”晓婷小心翼翼地询问。“不,后悔改变不了人生。我希望她幸福,有子萧爱着她,我坦然。”“熙宇,第一站打算去哪?”“没有目的的先转转吧,也许会去音乐之都。”“维也纳是音乐人的圣都。”“嗯,想在春日融融的清晨感受清澈的钢琴声透过教堂古老斑驳的窗户,悠扬地缓缓而来;去金色大厅彻底感染音乐大师的风采。”提到维也纳,熙宇的双眸止不住散发熠熠光芒。“波兰也是不能错过哦”“当然,‘钢琴诗人‘肖邦的故乡,可是很对全世界钢琴家的朝圣地。”
“能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吗?”晓婷不愿打断熙宇的兴奋,但还是很想知道答案。“不确定,可能会漂流很长一段时间。”“我等你回来”“不,我也许……”,“你会回来的,我等着和着你的琴声跳芭蕾,你不会让我失望,Isre!”熙宇苦笑,现在连自己对未来都没有打算,小丫头倒是很有自信,仿佛远游一趟就像郊游一般来去自由。“妈妈从小教导我,女孩子要学会矜持,不要有过度的渴望。”晓婷收起刚才的自信,低眉顺目道“可是我坚信,有时候幸福是需要追求,女孩子一味地躲闪,真的会错过。其实幸福有时也会很脆弱……”
阳光透过玻璃窗,柔和地扑散在墨绿大理石桌面上,跳跃着金色的光芒,让人有了温温的暖意,只想沉浸在这午后的暖阳中,和着悠扬的琴声,品着香茗,就这么惬意消散着。两人默默地搅拌桌前的咖啡,丝丝白气飘散开来。许久,熙宇抬手瞄一眼腕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不知不觉中就在咖啡厅待了快两个小时。
“我该走了,明早的飞机。”“明早,明早……”晓婷一遍遍自顾呢喃,嘴唇微微蠕动,明澈的眼睛慢慢空洞。良久,看到熙宇起立、转身,并没有起身相送,实在不忍遽然离别,以手支颐,目光飘落到窗外了苏铁,经冬尤绿的苏铁是晓婷喜爱的古老树种,婆娑的身姿透支一股坚韧的意味。UU .kanshuom“我会等你回来,你要记住一个姑娘会一直等着你,一直。”熙宇得得的脚步声寂静了几秒,再渐渐消失远去,直至细微到一丝不闻。“熙宇,等你回来四指连弹,我会好好练习。爱,是我坚持练琴的动力。你知道吗,为了走近你的心灵,两年来我拼命地练琴,努力适应霸占你灵魂的乐曲。逐渐明白了琴声的吸引,热爱上你的最爱。有爱,就有未来,不是吗?等你……”
此时的咖啡厅,响起了莫文蔚独特的嗓音: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拥有我我拥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离开我去远空翱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我会在这里衷心的祝福你
每当夕阳西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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