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不知道我们家那些事，所以也谈不上故意，当初······”
陈景天放下筷子，摸出烟盒，看向柳鼎元：“二哥，给我支烟。”
“你不是有么？”
“烟太贵了，剩下不多了，我现在又穷的买不起烟，晚上总要留点。”
“你还知道太高级，你每天一包烟都能抵上半天收入了，你见过谁家的小饭馆服务员抽大重九的？”
“不是习惯了么，再说了我的抽烟也没大哥和爸抽的贵吧。”
“那你挣钱了么，你能像大哥和老头子一样挣钱，我才懒得管你抽什么烟。”
等的百爪挠心，就等着陈景天说接下来的事，现在倒好，说什么烟？
汪晓敏没好气的从柳鼎元的包里摸出塔山，递给陈景天，笑道：“景天，你继续说，别管他，我们家我做主。”
“谢谢二嫂。”
二十来岁的青年，眼前放着一包大重九，手里却夹着一支七块一包的塔山，脸上忧郁的气息更显忧郁。
陈景天点燃烟，深吸一口，继续道：“当初我还小，还不知道我妈的事，只不过那时候能感觉到爷爷奶奶和爸都不喜欢我，大哥看我的眼神也很怪异，后来才知道那种眼神是怨恨。”
“大哥很厉害，从小就很厉害，每次考试都是第一，爸每次笑着鼓励大哥再接再厉，我妈就会打我。”
说实话，柳鼎元还真不知道有这种事。
不过，按照老头子的性格，居然没有亲自动手，太特么没天理了。
想想自己小时候，伤心流泪被吊起来抽······
沾水的皮带。
“景天，爸就没打过你？我听柳鼎元说，他小时候被揍的次数很多。”汪晓敏问道。
陈景天摇摇头：“我们家的情况，二嫂你肯定也知道一些。我妈自从进了陈家以后，估计是想从事业上超过柳阿姨，一心都在事业上，基本没管过我，我爸就更别说了。”
柳鼎元赞同的点点头：“老头子从来不会管，只会看结果，他不满意就是一顿抽，我妈那会儿会护着我们，老头子就背着我妈不在的时候抽我们，就像是捡来的一样。”
“爸倒是没打过我······”
“这不废话么，我六岁那年，大哥因为什么事我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当时的事，大哥被老头子用脚踹，穿着皮鞋用脚踹，差点没被踹死，在医院的时候，老头子被爷爷踹了一顿，说他在敢打孩子，爷爷就踹死他，之后估计改了不少。”
柳鼎元笑了笑：“以前我还不知道老头子打人是从哪儿学来的，在医院的时候我才知道是从爷爷那里学来的。”
“你别打岔，听景天说。”汪晓敏没好气的拍了下柳鼎元。
同桌的刘雨溪和费沁媛脑袋像小鸡啄米似得点着，这可比电视剧好看多了，现实的。
“那时候爸没打过我，后来景峰和景芸也没挨过打，只不过他会在我们面前常常说你看看你们，要是你们大哥和二哥怎么怎么样。”
“后来我就拼命的学，拼命的学习，拼命的学各种礼仪，学各种防身术，凡是我们陈家要求的东西我都拼了命的学，我就想他夸我一句。”
“想要老头子夸人，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柳鼎元不咸不淡道。
“你别插话，吃你的饭。”
陈景天摇摇头：“其实还是夸了的，就像我们考试拿了第一，成绩超过了大哥以前的成绩，爸都说你们还差了，比起你们大哥差的远了，然后夸奖大哥小时候是怎么怎么聪明，说你们不过那个第一而已，你们大哥以前都是跳级。”
“那你听老头子当面夸奖过他？”
陈景天愣了一下，好像······还真没有。
“不过那时候，真得很讨厌大哥站在自己头上，就像高高在上的神仙，永远俯视着我，准确的说，根本不会瞧我一眼。”
“你就没揍他？”
“打不过。”陈景天有些泄气。
柳鼎元笑道：“那是你没出息，小时候他就打不过我，经常被我打，现在还是打不过我。”
汪晓敏没好气道：“大哥，那是让着你，你能不能别打岔。”
柳鼎元翻了个白眼，心想陈景仁又不是我，屁大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让人，真以为他是孔融啊。
“景天，后来呢？”
“后来啊。”
陈景天又摸出了一支烟点燃：“后来，爸就把我们送到了燕京，爷爷奶奶带我们，那时候就听到不少以前的事。
刚开始我以为大家都胡说，也会骂，有次实在忍不住动了手，把王姨打伤了，爷爷和奶奶当着我的面骂我妈。
之后我就开始偷偷调查我们家的情况，也就知道那些事。
我妈和爸做的不对，但我知道我妈的性格，她不会认错的，更不会道歉。
那时候年纪又小，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弥补办法。
最开始想着拿钱的，可是大哥和二哥根本不缺钱，后来就想到让他们打，让他们出气。”
“所以说，我听柳鼎元说你以前在学校乱混，都是你故意的。”汪晓敏像似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陈景天。
陈景天嗯了一声：“之后我发现大哥不教训我了，就猜到大哥知道了我的想法，我就跑到国外随便读了两年，今年刚回来。”
很随意的话，却很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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