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要醒了!”
老鸦巷深处的一户人家屋子里,气质雍容的老妇人,看着床上白发苍苍,眼皮颤动,从白天就开始做梦,神情焦急的百岁老人,又惊又喜的低语。
但屋外传来的街上激战声,让她神情凝重起来。
她扭头对管家道:“命令都出去了吗?让附近的武力,不管是神殿,还是朝廷的,都给我过来!我怀疑街上的战斗和阿爹有关,或许就是想对阿爹图谋不轨的坏种!”
老妇人顿了顿,语气转为不屑:“一群跳梁小丑,阿爹醒的时候没人敢来,沉睡了才敢出来蹦跳两下!”
管家道:“回禀夫人,都通知了,但似乎各地都有敌情发生。南城军队内部有魔众叛徒出现,想破坏外城大阵,而且还得逞了。最近的捕手营和拘魔据点,也都出现堪比七阶大师的机械傀儡。”
老妇人脸色微变:“街上的战斗两方,有什么特别之处?”
管家道:“魔众一方更强,我方的神卫、拘魔卫,都不是对手,但有一青年能动用老太爷的掌运宝物,艰难的挡住敌人。”
老妇人松了口气,暗自道:“这青年,应该是老太爷安排的守卫者!”
管家迟疑说:“但我听说,老太爷并没安排什么守卫者……有‘金鳞’在巷口,整个府邸都被罩住,就算是圣位强者,也无法靠近老太爷!”
老妇人挑眉:“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管家犹豫道:“我怀疑街上的魔众,并不是为老太爷来的,而是另有目的。”
老妇人明白他的意思,觉得滑稽,笑道:“你是说魔众把南长街,当做厮杀的战场了?我是该说你想法大胆,还是说魔众胆子大呢?”
管家还想说些什么。
老妇人摆摆手道:“不谈这个!我们的使命是待在府邸,不让魔众,不,不只是魔众,还有暗黑术士,不让他们对老爹产生威胁,至于街上的战斗……再等等的,会有援军过来的!”
就在这时,多股强大的气息从屋外席卷而来,如同海浪涛涛,把他们的感知淹没。
老妇人脸色苍白。
管家朝屋外的夜空看去,金光照亮天地一隅。
还有许多生活在府邸内的强者,纷纷露出身形,有的站在屋顶,有的出现在假山旁,还有的靠近街道,或仰望夜空下的四大情树和银甲神人大战,或眺望北方蓝盈盈的剑光与血色长鞭纠缠,但更多的还是忧心忡忡的朝老妇人所在的房间望去,想得到出战的指令。
但他们也知道老妇人的顾虑,害怕街上的魔众只是部分,是想用战斗吸引他们。
这是调虎离山之计,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沉睡中的老将军!
毕竟魔众想杀将军,想的快发疯了!
“杀!”
一道煞气、杀气俱十足的厉喝,突兀的在屋内响起,就像烈日炎炎,一块寒冰扔到衣服里,让人透心凉,万分清醒。
老妇人回头,看到床上坐起的百岁老人,大喜道:“阿爹,你醒了!”
虽然苍老,但十分威严的老人瞥她一眼,怒道:“自作聪明!”
老妇人的脸色瞬间苍白,不安道:“阿爹,我做错了吗?”
百岁老人叹了口气:“你没错,是我的错,我不该惜命沉睡,差点就错过了……”
说话间,没见他动,就出现在门口,双手负后,佝偻着背,再一步迈出,消失在院子里。
独留下在屋子里,一头雾水的老妇人。
什么叫错过?
……
街上。
亲王听了恶童的话,很快做出决定,朝躺在地上艰难恢复的杨策,快速袭杀!
杨策想要起身,但腰椎断了,即便有气运之力修复,也无法让他在这么短时间内站起来,何况是战斗。
恶童看着亲王的身影,充满报复意味的朝天上的巫麟龙看去。
巫麟龙正在和程老交手,察觉到儿子心中的一点异样,低头看,勃然色变,怒道:“光明!你怎么敢!”
恶童阴森大笑:“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不相信你能把我杀死,我可是你的儿子,你身负愧疚的血脉!”
巫麟龙下落,想要冲向街道,阻拦亲王。
程老抓住机会,用四棵大情树缠住银甲神人,自己则拦住巫麟龙,笑眯眯道:“巫王,你的对手是我!”
巫麟龙下坠之势不可挡,冷冷道:“若非我重疾未愈,还要压制光明体内的邪性,这里岂有你说话的机会!”
程老脸色微变,这还不是巫王的全部实力吗?
紧接着,他就品尝到当年公认的光明骨,巫王的可怕之处。
巫麟龙抓下腰间的银色面具,盖在脸上,嘴里念叨咒语,以他为中心的百米环境顿时大变,出现一座广袤的青青草原。
原上有一棵百丈高的绿色大树,结着许多血色果实。
血色果实纷纷脱落,裂开,跳出一只只拳头大的红发小鬼,扑向程老。
程老彻骨凉意,想要后退,但这些红发小鬼行动诡谲,如能穿梭时空,出现在他周围,将他环绕,而后快速旋转,变成一根血色绳子。
他可以移动,但体内力量刚出体,就会被红色绳子吞噬,竟不能对巫麟龙发起攻击。
这时巫麟龙冲到他面前,取下银色面具,盖在他脸上,冷冷道:“好好享受吧!”
原本惊恐万分,想要挣扎的程老,在戴上面具后,竟然诡异的安静下来,双手张开,像是忘记在空中,如在睡梦里,朝地面坠去。
这一切发生,不过眨眼间。
巫麟龙继续朝地面而去,他的脸色苍白,嘴角渗血,眼眶红肿,气息处于萎靡的临界点,可见快速制伏程老的巫术,对他的负担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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