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侧门到烟霭楼,婉媚一路都在思量。
昨天自己给田侧妃侍药的时候,田侧妃的伤势明明已经好了许多,只要正常服药休养,绝无可能在一天之内急转直下。如今突告病危,必定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
可是自己今日出府,按理来说,不应该有嫌疑。
想必端王爷已经盘查了烟霭楼的一应人员,以及田侧妃本人接触到的一切物事,举凡饮食、茶水、衣被、用具、脂粉、熏香,等等。估计是没有其它方面的线索,或是有不利的证据指向了自己,端王爷才会派人拦了自己和夫君前去问话……
仔细回想前两日,自己与田侧妃的接触,只有侍药、献药两事。献药自不用说了,选的都是怀仁堂的珍品。侍药之时,自己也格外小心。水罐、药罐和药碗都是自己盯着使女反复清洗过的,放入的药物也是自己照着药方一一检视过的,最后煎出来的药汤更是自己亲自尝过以后才喂给田侧妃喝的,就连那些药渣也小心保留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她心里安定了几分。应啸天一直紧紧拉着她的手,表情凝重,她不确定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会怀疑她么?抑或仅仅是气愤那些背后使坏之人?
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许多人影,这样的事,定是有人故意指使的吧。那么是端王妃?二公子?还是司马繁星?曹思琴?一旦端王妃有事,他们谁才会从中得到最大的好处?
烟霭楼田侧妃的卧房,如今布置得焕然一新。田侧妃躺在华丽的大床上,面若金纸,唇色乌青。
婉媚在门边翘首相看。桂阳郡主应千悠坐在床边垂泪,抬头一见她。登时柳眉倒立,使了一个眼色,使女于是走过来放下了帘子……她只得轻叹一声,走回厅中。
端王爷、端王妃、应啸天、应啸坤都在厅中坐着,木无表情。婉媚一看没有她的座位,面色如常,走到应啸天身后站好。
“父王,不知侧妃是何时昏迷的?太医看过之后有何说法?”应啸天问道。
端王爷紧紧皱着眉头,心事重重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端王妃严厉地看了婉媚一眼,气恼道:“哼,午后就昏迷了!喝了一碗参汤之后,便突发心悸。汗大如豆。登时晕厥了过去!已请了罗太医来看过,说是那参汤有毒!忙忙地给她喂下解药,可惜毒已深入肺腑。还不知道今晚能否熬得过去!”
应啸天依然冷静,“哦?不知是何毒?毒从何来?是汤料有毒,水有毒,还是有人下的毒?还有,盛汤的罐、碗,前后经手的人。(无弹窗广告)可都一一查过?”
端王爷的眉头几乎皱成了一字,他点点手边的一摞文书。“都查过了,问题就出在那支老参上!”
婉媚心中一突,她给田侧妃送的药物里,正好就有一支老参……
果然端王妃面色一寒,“王爷说得不错!啸天,你怎么也想不到吧?那下毒之人,便是你的新婚妻子——苏氏!”
应啸天面上一惊,“母妃,您这话从何说起?苏氏虽然出身卑微,但她心性纯良,断断不可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端王妃冷哼一声,一扬手,旁边的戚姑姑便呈上了一个锦盒。婉媚一眼看出这是自己当时装参的锦盒。戚姑姑把锦盒打开,只见内中犹有大半截粗壮的老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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