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手上的戒指,它能让你很好的游泳,还能防止你的衣服被打湿,走吧。”
契尔斯察觉到手指上早就已经戴好的海蓝色的戒指,他还记得它是来自“水手”途径的序列8“暴怒之民”。
他还记得叶芝的原话,这枚戒指能帮助游泳,还能爆发出暴怒的意志,以脱离“困境”。
契尔斯看向翻腾的“浪潮”,好像伺机待发的野兽,露着贪婪的凶光,他有点紧张。
“它有名字吗?这个戒指?”
叶芝没有具体回答,而是说:“你可以取一个新的。”
“那就叫……”契尔斯深吸一口气,“叫‘海洋之心’如何?”
“不,它还配不上,”叶芝笑着催促,“你还在等什么?”
契尔斯脱下白色小圆帽,递给伽利雷。后者吹了声口哨,目送他走上浮板。
契尔斯纵身一跃,跳入海中。有了“海洋之心”戒指,刺骨冰寒的海洋好像家里温暖的浴缸一般,契尔斯可以畅游。
他手脚不断用力,很快就到达漆黑的“浪潮”之中。
顿时,一种强烈的自毁欲望攀上契尔斯的心头,他的四肢开始肿胀乏力,似乎有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他感觉恶心无比,想吐,胸闷,皮肤瘙痒,想哭,想笑,想就这样沉入深海。
指尖海蓝色的戒指微微闪烁,令一种更强烈的怒火直冲契尔斯的心,在两种极端情绪的对冲中,契尔斯竟然奇迹般地保持了心智的稳定。
他掌握好时机,发动灵魂出体。漆黑的鬼魂从他的额头冒出,与漆黑的“浪潮”融为一体。
愤怒也好,自毁倾向也好,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也好,都泯灭掉了,契尔斯在水中悬浮的身体也没有发生奇怪的异变。
灵魂出体净化了感情,突破了迷雾,规避了污染和疯狂。
“通识者”伽利雷·卡文迪许惊讶地跑到船头:“看!那个黑色的,和周围的浪潮都不一样……”
伽利雷还没有说出的话是:它有一双空洞至极的眼睛,以使我们可以区分。其他,并无二致。
叶芝认可他的说法,并惊奇地望向海里。
出体状态下的契尔斯想要向叶芝和伽利雷表达自己并无大碍,感觉良好,却发觉一种昏昏沉沉到极致的嗜睡欲望直入灵魂,这是出体也规避不了的。
契尔斯的意识在下降,“浪潮”似乎成为了他的手与脚,似乎一切都融为一体,似乎一切都是虚空。
契尔斯的意识还在下降,“浪潮”的意识正在侵蚀他。
契尔斯闭上了他的眼睛。
“怎么回事?”在船上,伽利雷看见那双空洞的眼睛消失了,便疑惑地问。
“他的灵感太高了,”叶芝的声音很低沉,心情似乎不太好,“他可能接触到什么不好的事物。不过暴怒之民的非凡特性应该会唤醒他,而且在他的出体状态下,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实在不行,我可以搭一把手。”叶芝总结道。
他们并不知道,契尔斯已经进入深沉的睡眠。
他梦到了伟大的村落,“盟约仍然有效,野兽不能进犯。”的标识牌。
他梦到了低语的树根,诉说着梦境与现实。
他梦到了苍白的宫殿,电锯声隐约传来。
他梦到了水母与档案馆,被云雾缭绕。
他梦到了望远镜、淅淅沥沥如贝克兰德的小雨、雨中的城市。
他听到了悠远的,交织在一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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