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的,常秀儿在村子里受到李横侮辱的事情就被村子里其他的人知道了,当时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大部分的农民还都没有回来,只有那些闲来没事的李横王在前之流待在村子里,照说消息传起来没有那么快,可是才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这个消息就不知道怎么的不胫而走,传的满村皆知,关于秀儿和刘政风的事情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在指责常世才为了钱,而棒打鸳鸯,一时间他承受了不少的唾沫星子,有时候走在路上都有人在他的背后吐唾沫,私下里关于他的负面话题更是多的卡车都装不下,好不容易过了这些天,大家都忙着秋收,渐渐的忘记了这件事,但是今天李横在村子里骚扰秀儿的事情又将他推在了风口浪尖上,不少人都说:“秀儿这事,都怪常世才那个老不死的,要不现在和刘政风的儿子都会打醋了,哪里还能被这些不良青年骚扰,秀儿等上这样的爹,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大家每每谈到关于秀儿的事情,都会痛骂常世才,似乎秀儿所有的不幸都是常世才的问题,好好的个女娃,怎么摊上那么个坏老子,真是的。
而刘政风疲惫的回到家之后,将牲口喂起来,然后在院子里洗了一把,就回到窑洞里躺下了,这段时间不仅是秀儿不好过,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睛一闭上,脑子里全是秀儿,秀儿的面容,秀儿的歌声,还有他和秀儿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有时候想的投入了,甚至连他和秀儿在玉米林子里激情似火的画面都浮现了出来,他躺在窑洞里,天黑了也不开灯,就那样抹黑睡着,睡到他妈把饭做熟了,然后草草的起身去吃上一点,就又回到自己的窑洞去躺下,直趟到深夜方才疲惫的入睡。他和秀儿分手的这件事情,完全打破了他的生活规律,他日思夜想,精神疲惫,头发也多日不洗,看起啦乱糟糟的,和他那红中透黑的眼圈相互搭配着,将他那颓唐样儿显露的一览无余。
刘高德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样颓废,心里也不是滋味,上次去常世才家提亲,他真的是已经尽了力了,自己放低了姿态,一句话也没有说,尽管如此,这件事情还是黄了,他之前确实是在秀儿和他儿子刘政风的婚事上起了一些阻碍的作用,但是他也极力的去挽回了,即使没有什么用,也不能全怪自己,上次提亲完了之后,他又将借胡兽医的那两万块钱当天就给人家还了,既然事情没成,那也就没必要借那笔钱了,之前腿折了欠的那一万块钱,止不住什么时候能给人家还上,还好是胡兽医家底厚,人实在,要是摊上别人,就他刘高德家如今这状况,要账的人早都撵在屁股后头讨债了,墙倒众人推,毕竟现在的他,无论是权利还是威望都和以前没法比了。还有王大满还蠢蠢欲动,一直惦记着他的那个村长位子,其实当个村长在刘高德的眼里却是没什么,吃力不讨好,无非就是其他人比较尊重自己而已,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毕竟大家都穷,物质生活本来就不充裕,要是再在一些村里的补助上咳咳扣扣,那还是人干的事吗?但是王大满可不这么想,他的想法和刘高德正好相反,这也是他一直盯着这个位子的原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他的处事道理。
刘政风躺在窑里,点了一根纸烟,呛得自己直咳嗽,足足咳了老半天,黑灯瞎火的跳下地去喝了一口水,又躺在炕上,细算一下,他和秀儿闹掰已经是第九天了,这九天他是数着日子一秒一秒的过来的,那是一种煎熬,无法言喻的煎熬。刘高德知道刘政风没有睡,拄着的拐棍故意在地上杵的当当响,然后走进刘政风住着的那个窑洞,也没开灯,就那样坐在地上的板凳上,对着刘政风说道:“爸托人给你说了个对象,你明天去看看,也是正经人家的女子,长的也好看,不比那常秀儿差”。
“我不去!”刘政风吱了一声,在没有说多余的话,反而将自己的头蒙到了被子里。
“为啥不去?因为个女娃娃还要死不成?”
“死不了!就是不想去”
“去看看,明天就不要去山里了,地里的活儿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你的终生大事才是正事,跟你讲实话啊,爸这辈子没本事,也没给你挣下什么,反正家里就你一个娃,你结婚了之后,就这几孔砖窑,还有家里这些地,这些牲口,都是你的。要是你嫌弃我和你妈,那咱们就分家,我和你妈去关路山腰上那两个土窑里去住”刘高德看着儿子这么颓废,也是心疼的厉害,现如今他也渐渐的习惯了自己残废了这件事,也慢慢的从以前那高傲和自负的角色中走了出来,人也变得和蔼了不少,他今天是第一次和自己的儿子这么语重心长的说话。
“你说啥呢,我结婚了,把你们赶到土窑里去住,那我还是人吗?我不得让村里的人骂死”刘政风见自己的父亲这么和蔼的和自己说话,也开始说了起来。
“这么说,你同意明天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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