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达伟从周淮安死不心甘的尸首上取下伞中剑与天地剑,比划一下,十分手涩,打消私吞的主意,决定跟陈煜交易,换成有用的物资。
曹少钦翘着莲花指,冷哼一声,淡淡吩咐一句“拖下去喂狗!”,便班师回朝,下一个目标——怀了龙胎的嫔妃素慧容!
南陈,将在不断地内耗中风雨飘零,但,这又关曹少钦这个太监何事?
......
陈煜与李三一家且行且歇,出了西域,李三的伤势完全恢复,过了秦岭,来到嘉陵江边,已经过了三月有余。
今日便是李文秀九岁生辰,一家人大清早就开始准备,李三夫妇脸上满是圆美幸福的笑容,日子过得虽然平淡,但却想一杯清茶,回味无穷。
也是,从无路可逃的丧家之犬变成平常小百姓,任谁都会感谢上天,并却下定决定平凡一生。
普通的砖瓦平房,不足腰高的篱笆栏,边角扎了个鸡圈,十几只小鸡叽叽喳喳活泼的叫嚷。
屋外是纯朴的村民笑容,屋内是简易的桌椅床灶,一切都平平淡淡,一切都安和适意。
“李兄,嫂子,我来了。”陈煜用一布裹棍装长物挑着一个包裹,推开篱笆门,脸上满是轻松适意。
“师傅,你来啦!”房内奔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闪扑着一双清澈明透的大眼睛,扑到陈煜身前:“师傅师傅,说好要给文秀的礼物呢?”
陈煜乐呵呵地探出一只手抵住李文秀不断试图挤过来的小脑瓜,另一只手将包裹高高挑起:“晚上才能给你,现在给我乖乖做功课去。”
“师傅师傅,做功课好闷啊,文秀能不能不做。”李文秀苦皱一张玲珑笑脸,扯着陈煜的衣袖撒娇。
“不能。”陈煜断然拒绝:“无论是习武还是学文,终归要读书习字,不通文理,莫说诗词,连武功秘籍上的字都看不懂。”
“师傅师傅,那我晚一点再做功课行吗?”李文秀又开始哀求,每次做完功课,能玩的时光也剩不了多少。
“不行。”陈煜又黑着一张脸打消李文秀脑壳里的小心思。
上一次就是让这小囡给骗了,玩了大半日光阴,结果功课却是补不回来。
李文秀瞅着陈煜铁面无私的表情,粉嫩的小脸蛋挤在一块,愤愤地呶了句:“坏蛋师傅!”
“文秀你又怎么了?”李三恰才正在钉补木柜,没能及时出来,刚收拾好手头活计,便听到自家女儿的抱怨,乐呵呵的走出来接口。
李三既然打算隐居,自然要找一份工作,不为养家糊口,只为消磨时光,现在已经成了小村的一名木匠。
陈煜待人及其平和,教导李文秀也多是怀柔施教,导致身为师傅的威望严重不足,李三夫妇一开始还有些担心,生怕陈煜恼烦女儿,不欢而散,后来发现陈煜本人也不介意李文秀的童言,该严厉的时候也下得去手,这才放下心来。
“爹爹爹爹,师傅他虐待儿童!”李文秀毕竟年岁不长,偶尔听到师傅一两句新鲜话,也不管含义如何,拿来即用。
李三:“......”
“哎呀我去!”陈煜猛地一拍额头,又觉得头疼异常,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了一箩筐。
看着李三诡异的眼神,陈煜嘴角糯糯,最后只得一声叹息,无力辩解道:“李兄你信吗?”
李三看陈煜一副无奈的样子,忍俊不禁,拍了拍陈煜的肩膀,紧绷着笑意:“我信,不过陈兄你教导文秀的时候,言辞谈吐总要文雅一点才是。”
陈煜:“......”他也想啊,可是言辞偶尔深晦起来,文秀反而听不懂,还不如用大白话慢慢讲解来的实际。
吃罢晚饭,陈煜终于解开包裹,在李文秀可怜兮兮的视线中取出礼物:“呐!为师不过是粗鲁男子,也不懂要送什么东西,但这把笛子是为师亲手雕刻,也代表了为师的一番心意。”
李文秀伸出细嫩的小手接过竹笛,孔洞处还有些细茬,看得出是刚做出来不久。
小女孩见识浅薄,看不出笛子的特别之处,但李三与上官虹却是老江湖,上官虹更是家世深厚,师门广博,一看到这礼物,面色一变。
送笛,别离!
看来陈煜是有离开的打算。
李三的注意力却是落到笛子的材质上,明透如玉,但纹理又的确是竹质,更难得是一管碧绿,生机盈然,搜遍脑海,唯有传说中神女宫禁地的琅琊玉竹才有如此精美。
“陈兄你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如果只是寻常礼物,就算再贵重,李三也会坦然接受,可这疑似琅琊玉竹制成的竹笛一出,可就不是烫手可以形容,简直是泼天大祸。
若不是李三清楚陈煜绝不会害他一家三口,恐怕就是当场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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