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事变,独孤家顿时如同风中飘絮,岌岌可危。
消息一传到洛阳,李渊当天便下令撤销与独孤家所有的联系,独孤峰上门都推卸不见,至于李世民与独孤凤的婚事,很明显被李渊当做没有发生过。独孤峰虽然恼怒,最后只能凄凉哀叹。
人性如此,趋利而聚,利尽而散。
独孤峰举家前往大兴,洛阳众多有头有脸的显贵都至少会派人前来相送,唯有李渊不曾派人,更是让两家的关系雪上加霜。
如今见李世民倒霉,别提独孤家有多高兴了。
当天下午,陈煜象征性地收了徐子陵几两银子,便当着李世民与师妃暄的面将他放走,完全不顾李世民那张黑得跟乌云一样的脸,转头就用银子买了一百几十只烧鸡,让护卫施舍给县中乞丐。
李世民走了,师妃暄也走了。
陈煜突然想起,好像慈航静斋还有一个交代要给自己,洛阳那边还有一批恒山派的尼姑关着呢。
当然,陈煜决计想不到慈航静斋竟然换了一种异想天开的方法,派了云想真‘以身伺魔’,当云想真在静念禅院闭关七天出来,陈煜早已离开了洛阳。
云想真第一次换上世俗衣裳,梳着垂腰的如瀑青丝,挽起一个清秀的发髻,对镜点妆,朦胧的铜镜也无法掩盖她的绝世容颜,红唇微合,抿起一道静谧温柔的浅笑,犹如邻家温柔的大姐姐,气质清冷,有若钟天地灵气而生的月宫仙子。
云想真在洛阳逛了一圈又一圈,打发了无数登徒子好色之徒,甚至包括荥阳郑译那个大胖儿子,这才从慈航静斋在洛阳的眼线口中得知陈煜离去的消息。
云想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的表情。
“至少不用那么快面对这个命中注定的男人吧。”云想真心想。
可是,事实真的能如云想真所想的一样吗?
偏僻小县怎会有上好的客房条件,即便陈煜叫了上房,在董淑妮眼中也是不入流的居住环境,吩咐婢女将房间整理,重新铺上从洛阳带来的被褥,挂好纱帐,点上麝香,取来冰盆放置在房内降温,这才有一些满意。
陈煜站在一旁含笑地望着董淑妮指挥人手摆设物品,直到婢女下人离去,这才走近董淑妮,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挑剔,我记得你一向不在意这些。”
若是看重,董淑妮绝不会在浴室被陈煜夺走第一次,一定会慎重看待,要在一个十分庄重贵潢的地方奉献自己。
“淑妮不在乎环境好坏,但在乎你。”董淑妮轻折纤腰,俯身抚平被褥的皱褶,这一刻的她收敛了以往所有的娇蛮野性,展现出一份独到的温柔贤淑。
陈煜心弦微微地拨动一下,旋即被收敛,揽住董淑妮的纤纤柔腰,温和道:“嗯,准备好了,就去用餐吧。”
“快了。”董淑妮微摆纤腰,好似被陈煜搔到痒处,斜抬着头露出半张妩媚的玉容,浅笑回复。
这一幕让陈煜想起当初与薛冰相处的情况,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在成婚初期,也是为了自己收敛起所有性子,专心致志想要变成一个贤妻良母。
不过,陈煜突然失声笑出,也是因为自己的观点理念,任由着薛冰张扬个性,这才陷入感情的泥潭。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同样的话陈煜也照样说给董淑妮听:“淑妮你也是,我并不会强制要求你如何贤淑恭顺,只要你开心,无需为我压抑着性子,做回你自己便好。”
“也?莫非公子这话也说过给那位姐姐听?”董淑妮聪慧机敏,第一时间便想到陈煜那近在咫尺的大兴的正妻,眼角一弯,笑吟吟地问了出来。
陈煜点点头:“没错。”
“那位姐姐怎么做?”董淑妮笑语盈盈,似乎并不在乎陈煜给出的自由。
“冰儿她,唔...接受了一半吧。”陈煜沉吟片刻,才略带不肯定地回答。
“真的吗?”董淑妮眼中笑意愈浓,在这种事情上,似乎董淑妮要比陈煜来的强势得多。
“大概没有吧。”陈煜终于逃避不过,眼神飘忽道:“偶尔提一下,她才会恢复往常的天真活跃,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大家主妇的庄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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