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转醒过来,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睁眼看见的雪白床单与窗台处晾晒的草药,无一不告诉喜儿这里已经是安全的地方。
肩膀微动,一股火辣辣的剧痛从后背传入脑海,喜儿疼痛之极,不禁叫唤出来:“好痛啊!”
这才想起自己为求生路,诈死逃离国公府,如今却不知身处何处。
或许房内的动静惊动了别人,很快,房门打开了,人影未至,一股辛辣的草药味便传了过来,喜儿闻到后有些敏感,咳了起来,又牵动了背后伤势,痛得喜儿咬牙切齿。
“小心些,你身上的伤痕刚刚收口,莫要牵动撕裂,否则很难治愈。”与那人身上辛辣的草药味不同,她有着一腔温润如清泉的嗓子,明明只是简单的医嘱,却好似在关心着喜儿的伤况。
喜儿也不免感觉到干涸的心田被清泉滋润,一时间背上的伤势好像也没有那么疼。
“这里是...什么地方?”喜儿渐渐适应背后的疼痛,恢复了一定的思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朝着已经面向自己的姑娘问了出来。
“这里?当然是医馆喽。”医药女子小心翼翼地在喜儿身下塞了两个枕头,抬起喜儿的身子开始更换伤口的绷带。
“我...昏迷...了多久?”喜儿精神过后,便开始感觉到阵阵头晕,毕竟重伤难愈。
“快有三天了吧。”医药女子揭开喜儿背上的绷带,用干净的白布一点点地擦除药性挥发的药膏,重新抹上一层带着清凉芳香的药膏。
“带我...来...的...人呢?”喜儿强撑着精神,只是眼皮已经开始慢慢合上。
“他们又回到了国公府。”医药女子手中动作一滞,随后又重新熟练地绑上绷带,不紧不松,既不会让喜儿感到难受,又不会意外脱落。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喜儿一时也是语滞,是啊,他们回去了!
窗外的阳光倾泻,喜儿眯了眯眼睛,又在疼痛与疲惫中沉沉睡去。
医药女子收拾一下药渣,捧着浑浊的水盆出门。
“苏姐姐,喜儿她的伤势好些了吗?”一名身着绿裳的圆脸少女殷勤地接过医药女子手中的水盆,担忧的眼神不住地朝房内瞥去。
若是喜儿没睡,定然会十分高兴地发现这个好姐妹。
“小心点,绿依。”医药女子拉了圆脸少女一把,免得她磕到门槛:“放心吧,再换几天药,便能下床走动了。”
“谢谢苏姐姐。”绿依听到后十分高兴,结果一不小心,踩到了台阶角,一声惊呼,连人带盆摔在院外。
“唉!都叫你小心些了!”医药女子无奈中带着点心疼地望着绿依,俯身探手将绿依拉起来,点着那红肿的额头道:“这样迷糊,改日要你们登堂作证,恐怕还会被人误导了吧。”
“才不会呢!”绿依摔得有些严重,直痛地倒吸冷气,听见医药女子的话,顿时觉得医药女子是在小瞧她,跺着脚不依不挠道:“绿依只要咬定楚安郡王是杀人凶手便好,从头到尾就一句话,哪里会被人误导!”
“嗯,那就乖了,记住,从头到尾就只说这么一句话,别人再问什么问题,也不要回答,一个字都不要说。”医药女子满意地点点头,再次叮嘱绿依道。
“知道了!”
......
国公府,密室。
“王爷,再这样去,兄弟们只有死路一条,为今之计,只有聚集所有力量,冲破包围,逃出大兴!”作为独孤篡的幕僚,独孤安心知独孤篡若死,自己也决计活不下去,为求生路,只得拼死一搏!
“可府外有着三千兵甲坐镇,我们该怎么冲出去。”独孤篡有些意动,但想到门外那肃杀坚峻的大军,立刻便认怂了。
独孤安心中鄙视得要命,但脸上依旧十分恭敬,道:“王爷,如今府中有着王爷多年来经营的门客,或许人数上不及门外的三千兵马,但在武力上却不是那些只会粗浅功夫的士兵可及,以一敌十不在话下。再说了,这是生死之争,不同于那些兵马只为职守,哀兵必胜,必定可以脱身!”
“那逃出去呢?逃出去后又该如何?”独孤篡听了一下,好像是这个道理,但离开了大兴,又不知道该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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