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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给云想真下了个魔种道胎,陈煜便没有多加理会。
眼界的提高,身份的变换,让陈煜无需认真看重一个慈航静斋的普通弟子。
东汉永平七年,汉明帝刘庄因夜梦金人,遣使西域拜求佛法。永平十年,汉使及印度二高僧迦叶摩腾、竺法兰以白马驮载佛经、佛像抵洛,汉明帝躬亲迎奉。永平十二年,汉明帝敕令在洛阳雍门外建僧院,为铭记白马驮经之功,故名该僧院为白马寺。此为中土佛教之始,故该寺又有‘释源‘和‘祖庭‘之誉。
若说慈航静斋与净念禅宗是江湖上的佛门领袖,那么白马寺便是所有佛教徒的领袖,就连少林寺也要低上半筹。
当然,佛曰众生平等,这种等级高低纯粹是外人的看法。
蒙蒙细雨刚开始从天上洒下来,远近不见人踪。
陈煜独立在白马寺前,天苍地茫,常思遥远。
寺内钟声回荡,白马寺处处隐含禅机佛意。
抬步便进,同时数里之外,骏马驰骋,成千上万的骑兵披坚执锐,兵锋直指净念禅宗。
心念一动,寺门大开,陈煜毫不意外地看见一个站在门后的小沙弥,低着头念着佛号,轻飘飘的雨丝落在小沙弥头上,汇成一颗颗饱满的雨珠,从他略显削瘦的下巴滴落。
“这位施主可是郑国公,方丈已经久候许久。”或许是小沙弥第一看见威势如此浓重的人,心中惊怕到不敢抬头正视,只得壮着胆子赶紧将方丈大师吩咐的话说出来,便失态地转身带路:“还请郑国公随小僧来。”
陈煜跟着小沙弥朝白马寺深处行去,一路上走过大大小小的佛殿,小沙弥一言不发,急急朝前赶路,陈煜也不急,漫步直走,脚下一点,便是一丈。
沿途不时遇上僧侣,但人人对他视如不见,像正沉醉于本身清净无为的宗教生活里。
陈煜暗暗点头,佛门祖庭,果然与那些涉足江湖的半吊子大大不同,光是这佛学氛围,便要远胜那些沽名钓誉的佛教门派。
很快便转入寺院僧舍,两旁僧舍掩映在竹材丛之间,朴素简单,暗合自然,又是让陈煜点头不已。
陈煜正细意感受禅院里那种深幽致远、平和宁静的气氛时,小沙弥终于停下脚步,原来已经到了方丈院。
“方丈有令,还请郑国公自行进去,小僧在此恭送郑国公。”小沙弥唱了句佛号,便停在方丈院门前,颌目静思。
方丈院共分前中后三进,入门处是个空广的接待室,没有任何家具,只在两壁挂有画像,看来该是禅院历代主持的肖像。
陈煜走了进去,正好看见白马寺方丈了真点燃一叶檀香,俯身将其置入香炉,拾起炉盖想要将其掩上,可苍老颤抖的手连续试了好几次,都盖不合。
陈煜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了真的动作,一言不发,直到了真合上香炉,迈着老弱的步伐回到榻上的蒲团,陈煜这才迈了一步,双手合十,道:“在下陈煜,见过方丈大师。”
原本气势汹汹而来,却在一个老弱的老和尚面前收敛起所有的威压,如同一个普通的人,自然而恭敬的问候。
了真虽然贵为祖庭白马寺的方丈,但一身简单的灰色僧衣,褐色的肩挂,如同任何一个普通的老和尚一样。了真眨了眨浑浊的眼睛,终于认出了陈煜,重新费着力气从榻上起身,宣了一声佛号,道:“原来是郑国公大驾光临,老衲年老气衰,请恕老衲未能出门相迎。”
“方丈大师料到在下的到来?”陈煜负手而立,没有半点不耐烦。
了真想了许久,才慢吞吞道:“人老了,见多了,也明白了。”
“方丈大师明白我想要什么吗?”陈煜或许会有愧疚,但他要做的事情,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放弃。
“了空师弟动了妄念,有负觉心大师所托。”了真颌目念诵佛经,好似隔绝人世。
“在下明白了,佛门,依旧是佛门,但某些有辱佛门声誉的门派,却不能存于世上。”陈煜明白了了真的决定,很快便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多谢施主慈悲心肠。”了真能得到这个答案已经是意外之喜,那里还不会答应。
万马奔腾,陈宇叶海率领死士门十六部挺身而出,来到这座宏伟恢宏,气派万千的寺院。
寺门静静锁闭,门外空无一人,煞是清凄。
陈宇暗含斗气的声音在净念禅院半空响起:“净念禅宗侵占民田,搜刮民财,积蓄金铜,国之蠹贼。今奉圣命,剿灭禅宗。”
哪怕是主动惹上门,陈煜也要求陈宇叶海两人在道理上站住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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