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宫内
一位六旬老者居于主座,很显然,他便是当今的太师,颜太傅。而居于右者的便是刚刚赶来的凤仪长公主。凤仪长公主为太师斟茶,这斟茶的手,“肤如凝脂,指若玉葱,纤长娇小,好生完美。”太师扶着长须,双眼微闭,嗅着飘来的茶香,忽然笑道:
“公主茶艺越发精湛,老朽真是老有口福啊!”
凤仪长公主微笑这回应:“太师过誉了,茶是好茶,泉是好泉,瑾儿不过将水煮沸,将茶入水罢了。”
太师听后却笑着摇了摇头:“茶固是好茶,泉也是好泉,可若无操持者,这好茶只能是叶,好泉也只是无味,更无清香可言。这倒也正如他文章所述。”
凤仪长公主将斟满的茶推给太师,而后为自己倒了一杯,说道:“他的文章,词藻一般,却句句有理,细细推敲来,属实中听,欢喜的很。可惜,他所擅长的从来就不是舞文弄墨。”
太师一听,原本已置于嘴边的茶杯,也无心再品,放到茶几上。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一生行事,皆应求圆满。可唯有两件事,我将抱憾终生!”太师一顿,郁结难解。
“其一,便是公主并非男儿郎,其二,是那牧王不是帝王家。”
可依记得,十三年前的腊月,少年抱薪立于正阳宫前,侍人遣之不去,寒风袭身未动。只求一身薪柴能供人取暖,熟不知,因久立而手指不可曲伸。
依记得,少年与老师深夜未眠,批注经文。少年聪慧过人,识得老师手中的表文出自女儿。他不偏不倚,非但不贬,反而觉得这姑娘才华横溢,很想交往。而后又书文章,借此表达自己心中天下,其中内容惊俗骇世。
太师抚着长须,回忆着彼时的牧王,亦是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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