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临行长安前,批注的最后一篇经文便是战国时的寒山拾得,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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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
拾得问:“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注:战国乱世,寒山所求存身之理,拾得教是折人之法。愿有此心,足够大度,放任贪得,终会恍惚醒悟,此人必定甚是倾服。余以全部作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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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注文,说的轻巧,他岂会不知,如此为,将会有多少为难?”
周纤瑾略有些埋怨,而后转念一想,又是怜惜却无奈。
“想来,他更是难为!”
太师也是愁上眉头,郁气难疏,最终重重叹了口气,道:“哎!有些乏了,公主也请早早休息吧,今夜便先到这儿吧。”
周纤瑾起身,向老师拜礼。“老师便请留步,瑾儿先告退了。”
太师闭上双眼,安详的坐着,好似已经睡去了。周纤瑾轻声离开正阳宫,朝千鸾宫走去。回到寝宫,看着妹妹已经睡下,独自一人走到书房,桌子上摆放着一份竹简,很是光亮,看来应是常常擦拭。
这是他的文章。
“余读《孝经》之际,曾有一问‘儒家礼法繁多,若世人皆效之,所谓不失礼者有几人?’余怀此问见老师,奈何老师访友未归。得见童子,余问之。童子答余‘圣人可矣’余回寒舍,思童子之言,余以为不然。
世人追随,为求脱凡入圣,故效全礼法,以求不失礼而入圣。而纵观上下,几朝几代,为孔夫子一人礼全为圣。礼法始于孔夫子,而达者也唯有孔夫子。如此思量,余又问‘所谓礼法可是学之孔夫子言行?’
余知余之想法怪哉,余查翻古籍,阅览文献,皆未有证实礼法乃是夫子所创。自西汉汉武,世人推崇孔圣人,以夫子之本,修列诸多礼法。以夫子‘仁’教,画地为牢,所谓不仁者,失礼者皆困于世俗。极力抵制道家随心逍遥之说,不许墨家,法家,兵家,奇门遁甲,三教九流开宗立派。令世人只学儒礼,其余百家凋零,齐芳争艳之境不再。‘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余查至此,深感无力,‘所谓礼法,不过王侯巩固王权的手段罢了!’无论是儒家‘仁’教,还是道家所行天道,都不比帝王的霸道。
虽如此,但依旧可惜。虽是不兴,但却仍存,虽无百花,但有花骨。总有学者,习百家精华。若无汉武大兴儒家,便无今日一枝独秀。孔夫子确可为圣人,但老子才华为何不足为圣?只不过尊称之人日益少矣。故‘圣人可矣’确实不妥!
世人推崇夫子,夫子教学有教无累。可是为何?为何天下寒士博览群书。有才!却不重用?!相较朝中,大多都是世族同支。独揽朝野,致今圣上,目不经看,耳不经听。且世家子弟纨绔为常,不学无术者实繁,仅仅识文断字!可识文断字者非孔夫子所教学者!
夫子之徒,颜回,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皆世人所尊大儒。颜回等人却并非效全礼法者,各有各礼,各有才德。为人,为子,为徒,为夫,为友,皆可做到不失礼。余以为,礼本无形,世人学习礼法,不必追袭前人。
余以为礼法如衣,先束衣冠,再求华丽。余虽不喜冗杂礼法,但也不否认‘人靠衣装’。先以常纲修身,以致不失体面,而后再随意选修其他。但,并非多多益善。花里胡哨,实在媚俗,不登大雅,不便行事。
今常纲以五纲为主(父子,君臣,夫妇,兄弟,友朋),余以为不全,母上,姊妹,尊师都应为常。为何独排女子,愚以为不公。
何见得,女子才情不比男子?!余对孔孟有教无类甚是不耻。余爱余母,余敬之孝之;余爱余姐,余听之学之。余不喜今不教女子之理,更不喜孔孟不尊巾帼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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