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方又恢复了这几日的轻松惬意,背着手,踱着步,悠哉悠哉。他带着一群仆从而去,回来只有孤身一人。
“夫人,今天你这身衣服太漂亮了,仿佛一下年轻二十岁。”
贾夫人露出矜持羞涩的笑容。贾乐不知从何处窜出来,大呼小叫地嚷道:“父亲的意思是漂亮的是衣服而非母亲喽?”
“你这个臭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瞧你这身脏兮兮的衣服,还不赶快去换上那身红色的锦缎长袍,一会儿随为父和哥哥去迎接客人。”
“又不是我娶媳妇儿,为何非要穿红色衣服?”
“浑小子,还敢犟嘴,快去。”
贾方作势要打胖儿子贾乐,后者冲父亲拌了个鬼脸,一走一颤地去穿那身象征喜庆,于他却是灾难和话柄的衣服——留阳城中与他相熟的人开玩笑说如果他穿上红衣服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烤乳猪,他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新的外号。
贾乐走后,房间里只剩下贾方和他的夫人雨蓉。他走到雨蓉面前,伸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脉脉含情地凝望着她,许多年前的美好时光似乎在他们身上重现了。他们静静地凝望彼此,满含柔情地端详彼此,好像永远都看不够。
良久,雨蓉握住贾方宽厚温热的大手。“夫君,客人们快来了,你该换衣服,出去迎接他们了。”
贾方反过来将雨蓉的小手放在掌中,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让我抱你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呃——,咳——,貌似我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我先回避一下,让您二位再温存片刻?”贾乐看起来臃肿笨拙,手脚倒是十分利索,短短的功夫就换好那身大红锦缎长袍——确实有点儿烤乳猪的韵味。
贾方没有动怒,轻柔地推开雨蓉,两人相视而笑。
“小乐,去看看你哥哥换好衣服吗?如果换好了,你们兄弟二人一起过来,随为父去迎接客人。”
“父亲就不能派个仆人去传话吗?起得这么早,而且没吃东西,我哪有力气走那么远的路。”贾乐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愁眉苦脸地抱怨着。
“所有的仆人、家丁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偌大的城主府就你一个闲人。别啰嗦,快点儿!”
雨蓉对小儿子丢个眼色,又好言好语地劝说他:“乐儿,今天不是耍性子的时候。等过了今日,母亲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快些去看看你哥哥准备好了吗。”
贾乐朝贾方吐了吐舌头。“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却当真发起脾气来,一点儿都不好玩。”他揉了揉鼓鼓的肚子,“母亲,你说话可要算数哦。即使你不提红烧肉,我也会乖乖地去找哥哥。但你既然允诺了,我岂能拂了你的好意?”
“放心吧,母亲什么时候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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